柳恬恬見冷青霖忙著照顧兩個孩子,飯都顧不上吃。
扯下另一隻鴨腿,塞到他嘴裡,笑著道:“你也吃點,好好補一補,瞧,都把你累瘦了。”
江天晴見狀,將自家兒子接過去照料。
打趣道:“你個小東西,把你姑父累壞了,有人要心疼了。”
冷青霖耳朵紅彤彤的,快要滴血似的,嘴角卻揚著大大的笑容,十分的耀眼。
他喜歡娘子,光明正大的秀恩愛。
不經意間的動作,彰顯著滿滿的愛意。
手裡的鴨腿也更美味了,都捨不得吞下肚去了。
柳恬恬裝作沒聽出江天晴的打趣,吃得十分暢快。
柳正遠突然開口道:“姐,哥,我想回村裡去,看看奶奶和爹孃。”
鬼門關走一遭,方覺得親情的可貴。
平日裡,悶頭讀書,甚少陪伴爹孃,此刻,他只想回到爹孃身邊,撒撒嬌,說說話。
柳小草紅了眼睛,甕聲甕氣地道:“我也想回去看看爹孃,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
不知為何,柳恬恬也突然想回家了。
想回去看看他們,看看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為之努力的小山村。
“爹孃很好,奶奶也很好。明天,明天我們就一起回去,如何?
左右現在沒什麼事,咱們可以多住段時間,陪陪爹孃。”
之前楊老太捎口信,讓他們一起回去過中秋節。
現在中秋節早已經過了,他們仍然可以回去,相聚一場。
畢竟大家能活下來不容易,這份喜悅值得和所有親人分享。
柳恬恬想著,等見過楊老太等人後,她再去南陽關,看看父親和大哥。
這些人,是她在這個世上的親人,是她心底的牽掛。
安排好行程,大家都很開心。
江德表示,他也想去村裡,看望親家。
姐弟幾人表示,很歡迎。
大家熱熱鬧鬧地商量著,該準備些什麼禮物帶回去。
楊老太見到他們,一定會很開心。
宴席接近尾聲,江天晴發現她孃親江劉氏不太對勁。
江劉氏癱坐在椅子上,捂著胸口,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
呼吸沉重,面色蒼白。
江天晴緊張地道:“娘,娘,你怎麼了。”
江劉氏艱難的開口道:“踹,喘不過氣來,難,難受。”
所有人都站起身來,擔憂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江天晴急得直落淚,幫她娘撫著胸口,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江劉氏突然俯身,嘔出一大口黑血來,血腥中夾雜著一股惡臭。
整個人瞬間被抽去了精氣神,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柳恬恬望著那攤黑血,腳步踉蹌,差點站立不穩。
撐著桌沿,戰戰兢兢地道:“伯母,有沒有喝藥?”
柳正歡答道:“喝了,一天三碗,我們來的時候,還喝了一碗。”
柳恬恬想讓冷青霖去請大夫,扭頭髮現他人不見了,應該是去請大夫去了。
恍恍惚惚地坐在椅子上,腦海中冒著一個念頭。
難道疫病並沒有被治癒?
又復發了?
所有人臉色煞白,肉眼可見的驚慌起來。
事情發展的太快了,讓人一時難以接受。
前一秒還在舉杯慶賀,笑靨如花。下一秒卻有人嘔吐黑血,奄奄一息。
冷青霖扛著大夫飛奔而至。
大夫先翻了翻江劉氏的眼皮,又細細把脈後,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柳恬恬強打精神問道:“伯母一天喝三碗藥,為何會突然吐血?是藥不對,還是其他的原因。”
江天晴焦急地道:“我娘明明已經治癒了,為何會突然吐血?”
大夫嘆氣道:“藥沒問題,的確能抑制疫病。染了疫病的人喝了藥,情況大有好轉。我們都以為治癒了。
可,這兩天卻有不少人再次發病,甚至比之前情況更為糟糕。
我猜想可能是此藥藥效過於猛烈,激發人體機能,用於對抗疫病。
一旦人體機能到了極限,便扛不住疫病的入侵。”
柳恬恬遲疑地道:“也就是說,現在的藥並不能治癒疫病。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症狀,延長一段時間的壽命。”
大夫點頭道:“沒錯,我們是這樣猜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