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里正搖頭道:“新縣令名叫許青禾,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瞧著青澀的很,應該剛入官府。
聽說是從月京城直接來上任,哪裡人氏還沒有打探到。”
柳恬恬思忖,應該是今年的科舉前二十名,下派到同樂縣,補上空缺。
想不明白,這個剛剛上任的年輕縣令,為何要點名見她。
自問她,也沒有做出什麼,為國為民的善事。
更沒有幹違法亂紀,殺人放火的事情。
反倒是,冷青霖有一筆意外之財。
閆里正觀察兩人的臉色,突然開口道:“你們當真和新縣令,不認識。”
“啊!”
此話從何說起?
“哎!我尋思著你們要是認識,就憑我和賢侄的關係。
賢侄到縣令大人眼前,美言幾句,得了縣令大人的青睞,我也能更進一步。”
閆里正唉聲嘆氣,有一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遺憾。
柳恬恬和冷青霖頓時無語起來。
這人不想著造福百姓,卻想著到處拉關係,鑽空子。
附近這幾個村子,攤上這樣一個無所作為,偷奸耍滑的里正。
還真是悲哀啊!
柳恬恬冷冷的道:“閆叔,您說笑了,我們泥腿子出身的人家,怎麼會跟縣令大人相識。”
閆里正反駁道:“也不怪我多想,那縣令打聽你的事,那熟稔的程度,就像一個故人似的。”
柳恬恬搖頭道:“您想多了,我們不認識什麼縣令。您不來報信,我們都不知道新縣令上任了。”
閆里正不得不接受現實,要是柳恬恬真的和新任縣令大人相識。
這是瞞不住的,再說藏著掖著,也沒有意義,不是嗎?
若是自家有這麼一條硬核的人脈關係,早敲鑼打鼓,嚷嚷的全縣皆知。
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條捷徑,沒想到此路不通。
柳母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有肉有菜,主菜是一大盆紅燒肉。
紅燒肉顏色鮮亮,香氣四溢,點綴著些許翠綠的蔥花,十分的誘人。
閆里正是個無肉不歡的人,一塊接一塊的狂炫紅燒肉。
化鬱悶為飯量。
吃的太快了,肥油順著嘴角流下來。
整個下巴上都是油漬,連帶衣領上也沾染了不少。
柳恬恬心中吐槽,都胖成豬了,還這麼吃。
也不怕得三高,腦中風,心梗,指不定哪天就死翹翹了。
拿起一個蒸紅薯說道:“閆叔,你嚐嚐這紅薯,軟糯香甜,別有一番滋味。”
家裡人都等不及,想嚐嚐高產量的紅薯,是什麼味道。
柳母蒸了一大盆子,這盆蒸紅薯是全家人的新寵,比肉菜還要受歡迎。
當然,閆里正吃的太兇猛了,他們也不好意思去夾肉菜。
閆里正拿著紅薯,啃了一口,扔到一邊去了。
嘴裡還未吞下去,又塞了一塊小炒肉進嘴巴,大嚼特嚼。
柳恬恬不死心的道:“這個叫紅薯,和我們以往種的番薯不一樣。
這個紅薯很好種,那種泥沙多,土壤少的劣地也能存活。
而且產量極高,一畝地能收穫兩千多斤。
口感也不錯,軟糯香甜的,飽腹感極強,很適合老人和小孩子吃。”
閆里正嚼著飯菜,含糊不清的道:“哦,那產量的確挺高的。”
說完再次詢問柳大山,家裡有沒有酒,這麼好的菜,要配酒,才美哉。
柳大山得了柳恬恬的囑咐,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閆里正嘴上說著可惜,手上動作卻不停,不停地夾肉吃。
柳恬恬怕他喝了酒出事,她擔不起責任。
提前和家人打好招呼,就說家裡沒有酒,村子裡也沒有釀酒的人戶。
畢竟雲田村是十里八鄉最窮的村子,喝不起高粱酒,也很正常。
柳恬恬默默的拿起一個紅薯,小口小口吃著。
想著他大大小小是個里正,管著好幾個村子。
若是他對紅薯感興趣,拿一些回去,交給那幾個村子裡的村長。
帶著大家一起種紅薯,不說能改變多少吧?至少不會再餓死人。
這個里正,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吃完飯,天已經黑透了。
閆里正是一個人駕著馬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