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拉著冷青霖,刻意和姚大娘隔了一米的距離。
問道:“她們出現咳嗽症狀,有多久了?現在有多少人,在帶病上崗?”
姚大娘想了想說道:“我也沒太注意,咳嗽都是些小毛病。
大家都說是換季引起的,沒人理會,很多人連藥都沒有吃。
最先咳嗽的,大概有七八天了吧!如今作坊裡,大部分人都有咳嗽的症狀。”
很多事情的發展,都源於最初的不重視,導致最後,引發極為嚴重的後果。
柳恬恬皺著眉,沒有說話,心中在天人交戰。
突然有人驚呼道:“柱子娘,你怎麼了。”
柳恬恬聞言看去,柱子娘毫無徵兆的,突然暈倒在地。
油炸車間裡,頓時亂作一團。
大家圍著昏迷的柱子娘,驚叫連天,不知道如何是好?
姚大娘高聲道:“都不要慌,顧著手頭裡的活。”
大家彷彿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就耽誤了這麼片刻的時間,油鍋裡的食材,被炸焦了,被炸糊了。
不能用了,只能當報廢處理。
有膽子小敏感的人,心中已經後怕起來,生怕為此被扣掉工錢。
柳恬恬彎腰用眼睛檢視柱子孃的情況。
柱子娘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身材中等,此刻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臉頰緋紅,嘴唇發白。
柳恬恬本能的想去探探她有沒有發燒,伸出手,想到什麼,又縮回手。
“姚大娘,你摸摸她有沒有發燒?”
主家發話,姚大娘不敢不從,探手一摸,滾燙的熱度,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發燒了,燒得還挺嚴重。”
“快,把她抱出去,找大夫。”柳恬恬緊張的聲音都變了。
冷青霖上前一步,準備彎腰抱人。
柳恬恬扯住他的衣袖,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
歉意的道:“姚大娘,當家的前幾天,胳膊受了傷,用不得力。麻煩你將人送到休息室去,我們去找大夫。”
冷青霖狐疑的看著她,他什麼時候受了傷,他好的很。
娘子最是心善不過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了。
姚大娘點點頭,沒說什麼,人家是主子,她是下人,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彎腰將柱子娘給背了出去,安置在休息室。
柳恬恬不是心腸硬,而是不想身邊的人冒險。
她現在已經確定,她們遇上了會傳染的未知病毒。
目前還不清楚,這種病毒的傳播途徑。
但能不接觸,儘量不要接觸。
姚大娘她本身已經出現了咳嗽的症狀,倒也不算她坑人。
柳恬恬在作坊內沒有找到大夫。
作坊裡有一位御用大夫,是請來以備不時之需,應對突發情況的。
經過詢問才知道,那大夫也生病了,病得嚴重,沒來上班,在家養病。
柳恬恬和冷青霖商量該怎麼辦?
是把人帶到青陽鎮去治療,還是把大夫請過來?
姚大娘過來說:“柱子娘清醒了,狀態好多了,想繼續工作。”
柳恬恬去休息室看了看,人雖然清醒了,但燒並沒有退。
臉色依然緋紅,嘴唇發白,身子不自覺的抖著。
柳恬恬隔了一段距離問道:“柱子娘,你感覺怎麼樣?”
柱子娘掙扎著從椅子上站起來,急切的說道:“東家,我沒事,我只是被熱著了,一時沒喘過氣來,現在沒事了,我要去幹活。”
柳恬恬搖頭道:“以你目前的狀態,我是不可能讓你去幹活的。不僅是對你的不負責,也是對我的產品不負責。”
柱子娘撲通一聲跪在柳恬恬身前,哭喊著道:“東家,求求你讓我去幹活,我需要這份工錢。
我當家的和我兒子都病了,吃了好幾副藥都不見效,眼看家底都要掏空了。
我要是沒了工錢,我們全家都活不下去了。”
姚大娘解釋道:“她兒子就是我先前說過的,發高燒的柱子。在包裝車間工作,已經五天沒來上工了。”
柳恬恬心中一驚,感覺事情比她想象的更嚴重。
她後退一步,說道:“你快起來,你這樣子,我不可能讓你繼續去幹活。
萬一出了事,誰也擔不起責任。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