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霖對著柳恬恬的脖頸,動情地道:“老天爺真好,將你送到了我身邊。”
柳恬恬覺得脖子癢癢的,動了動,說道:“你不害怕嗎?我只是一縷亡魂。”
“不,你是我的女人,我最心愛的娘子。”
柳恬恬沉默片刻,說道:“老天爺對我不薄,附送了一個靈寶兌換系統。
靠著這個系統,我們打下了如今的家業,也護得了親人的平安。”
冷青霖甕聲甕氣地道:“老天爺會幫我們的,幫我們度過這次的難關。我們一定可以活下去。”
“阿青,我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這幾年的時光都是偷來的,遇見你,遇見大家,我很幸福。
阿青,希望你活著,好好的活著。
替我去看看那些我不曾去過的地方,去吃那些我沒吃過的美食。好嗎?
答應我,好好活著。”
冷青霖沉默不語。
柳恬恬摸不準他的心思,也不敢再說什麼。
冷青霖看著很好說話,性子隨和,其實是個犟種,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左右還能活幾天,找機會慢慢勸導吧。
她才不想玩那種殉情的浪漫戲碼,能活下去,好好活著不好嗎?
累了一天了,柳恬恬只覺得眼皮子打架,在冷青霖懷裡沉沉的睡去。
冷青霖摟著她一夜無眠,想了很多事情,有他當殺手的過往。
有他遇到柳恬恬後,發生的點點滴滴。
天色將明未明的時候,柳恬恬被哭聲吵醒。
嚎啕大哭,十分悲痛。
迷迷糊糊的道:“哪來的哭聲。”
冷青霖豎耳聽了一會兒,說道:“像是遠哥兒房間傳出來的。”
兩人心中咯噔一下,立刻起床穿衣,直奔柳正遠的房間。
柳小草守在柳正遠床邊嚎啕大哭,柳大山跌坐在地上,滿臉淚痕。
見到柳恬恬和冷青霖,無力的揮動著手臂,紅著眼啊啊啊。
柳恬恬焦急地問道:“遠哥兒,怎麼樣了。”
眼淚不受控制的,溢位眼眶。
柳小草哽咽的道:“哥哥,他,他沒氣了。”
柳恬恬伸出手指,卻不敢去探他鼻息。
冷青霖冷靜地先探了探柳正遠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子上的動脈。
“還有微弱的脈搏。”
人還活著,但又能撐多久了,一分鐘,幾十分鐘,亦或是幾個小時?
若是在前世,還有各種醫療器械,竭力搶救一番。
現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嚥氣,死亡,然後背到山上去燒掉。
柳恬恬傷心地哭了起來。
這是她的親人啊!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也相親相愛了十多年。
柳正遠是一個天賦異稟的少年,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只是這顆明珠,還未長成,半道隕落。
怎得不讓人惋惜。
幾人正傷心至極時,大門處突然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來人很急切,不像是敲門,而是在砸門。
大清早的,那個不長眼的,來柳宅找死的。
柳恬恬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怒氣衝衝的去開門。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大清早的來找晦氣。
冷青霖本想跟她一起去開門,奈何他走不開。
柳大山哭著哭著,突然昏厥了。
冷青霖上手一摸,渾身滾燙,只好將人抱起,送回房間去。
柳恬恬開啟大門,剛要開罵。
卻被對方搶了先。
“這是雲田村的柳宅吧!你是宋延熙那小子的妹妹吧。
總算找到你了,快給老夫燙壺熱酒,再做兩個硬菜,燒雞不能少。
這一路,差點要了我的老命,老夫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眼前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小老頭兒,身量不高,微微有些駝背。
嘴邊留著一撮白鬍子。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像乞討的乞兒。
背上揹著一個大包袱,腰間掛滿了花花綠綠的布袋子。
布袋子裡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
身上散發著一股惡臭,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了。
頭髮油膩的糾結在一起,明顯能看到頭頂盤旋著不少小蟲。
柳恬恬心中吐槽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