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唸宋詞?”她的臉微微透了些許的紅。r>“讓小姐見笑了,夫人想教我們認識些字,……”“這是好事,……,只是,為什麼選的是這首?這是男人讀的。”我說出了疑問。“是夫人教背的,我卻不懂其中的意義,就像初芳好了,……,就是她,一直在門口等大小姐的。”我看了看剛才和我說話的丫鬟,點了點頭,道,“她背的是采薇。”“那是夫人前些天選定的,前些天選的是詩經。”眼前的丫鬟說,“這幾天夫人讓我們背的是宋詞。”“母親經常教你們唸書的嗎?”初芳說,“是,已經很多年了。原先跟著夫人的那些姐姐們,即使現在都配出去了也還是回來,夫人經常教的。”我聽了笑了笑,就進到了裡屋。母親知書答禮,這些我都知道,可說母親這些年來教丫鬟們讀書卻是頭一次聽說。我進去的時候,看見母親正在擺飯,母親一看見我進來,就放下手中的筷子。“醒的很早,昨夜睡的怎麼樣?”“很好,……”“今天想吃些什麼?”母親問我。我看了桌子上的飯菜,用新米熬的粳米粥,很精緻的幾樣醬菜,還有幾盤宮點。我就說,“我想吃粳米粥,醬菜和糕點。”“貧嘴。你是看見了這些,怕我不高興所以這樣說的吧。”“當然不是。我只是說我想吃的,而母親恰好就擺好了。我只能說,我很有口福的。”“嘴越發的甜了。”母親拉我坐好了,自己也坐了下來,讓她身邊的小丫鬟給我們分別盛了粥就讓她們退了出去,我知道母親準是有話和我說。我沒有問,靜靜喝著粥,慢慢等著。“想好去哪裡了嗎?”我想母親一定要問我昨夜睡的怎麼樣,或者是直接問我苻妤跟我說什麼了,卻怎麼也沒有料到她問的是,想好去哪裡了嗎?不過幸好清晨的時候聽玲燕說了她生活過的那座山。“還沒有想好,不過原先玲燕跟我說過她家鄉有一座山,在鎬水之濱,那山叫什麼名字我到忘了,只記得風景挺好的。要是母親感興趣的話,我們不妨到那裡走走。”“鎬水,……,如此一來則更好了。……,那山在鳳州,而鳳州是祈親王的封地。”“……,可要永嘉同行?”我想起來了,永嘉曾經讓我看過他少年時寫的遊記,曾經有一座山很是縹緲,當時我記得它的名字,後來也就奇異的淡忘了。當母親說出祈親王的封地,我就想起了永嘉,然後很自然想起了那山。我說,“那是祈陽山。永嘉原先去過的。”“那很好,祈親王也去,人多一些也熱鬧。咱們也不多帶人,只找幾個妥帖的侍候就可以了。這些年來我也沒有出過門,那我們這趟就好好逛逛。你知道怎麼種田嗎?”“母親怎麼這樣問?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一聽就笑了。“我怎麼忘了,你一出生就跟著我,那個時候你還小,這些自然不知道。原先我帶著你曾經到鄉下的莊園住過。不過我們這裡的種地方法和鳳州不同,那裡土地肥沃,只要撒上種子就可以,而這裡卻需要盡心盡力的。這些可是你看多少書都不知道的。”“我也不是很喜歡看書,……,其實這些我都知道,父親原先也說過,那是我很小的時候了,……”不知道是被我的話觸動了記憶,還是她想起了什麼,她的手扶過我的頭髮,一如記憶中的一樣輕柔。我近近的看著她。母親年輕的時候應該是長臉,顯得消瘦的那一種,而現在中年後微微發福,所以現在看她則剛好,有些豐盈的面頰帶了一種沉穩和豁達。母親主事已經三十年了,自她嫁了過來就一直是當家主母,應有的幹練和本事一樣不少,可沒有學了刻薄寡恩,這一點下人一直稱讚她。但在我的眼中,母親就是母親,沒有什麼夫人的尊貴,也沒有什麼主母的氣派。她一直是維護我生命和生活的堅實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