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櫻桃瞪了我一眼,“你真的不生氣?”我,——不生氣。我沒有那麼小氣。在你心中,我比不了那塊葡萄園,我知道。徐櫻桃翻白眼,我忽然發現,他喝多了翻一下白眼,還是挺有趣的。徐櫻桃,“我就知道你還是生氣了。我說過了,生意是生意,我們的友情是友情。”嗯。我點頭。徐櫻桃忽然問我,“alice,如果換成你是我,你會這樣做嗎?”我,……??我告訴他,——我不知道。那麼多錢,想一想我都眼花,我不知道我會不會也出賣朋友。徐櫻桃,“我沒有出賣你!”我掰著手指數了數,好像自從認識徐公子這顆櫻桃原來,我就似乎大約也許好像一直被他出賣。沒事,反正我都習慣了。手機上的聲音機器的特徵極其明顯,卻擁有詭異的異常頓挫,我說,——那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朋友是用來出賣的,爹媽是用來還債的,老婆是……老婆是用來做什麼的來著?忘記了。徐櫻桃忽然來了一句,“我沒有老婆。”我趕緊安慰他,——哦,你沒有。其實有老婆也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然後,我們開始看電視。電視中的《戰國》播放了滅國大戰的大場面。這是我第一次從電視螢幕中看到這部戲成品之後的樣子,之前,我看到的就是劇本與片段。越看這個鏡頭我越覺得做女演員的幸運,至少,我在這部號稱戰爭史詩中,沒有雙手輪著宣花大板斧,騎在高頭大馬上,像梁山好漢孫二孃一般,在群眾演員堆中奮力衝殺。我當時所做的,就是化好了濃豔的妝容,戴著誇張珠寶首飾(那些黃金與獨玉居然都是真的?這就是劇組的投資奢華),在攝影棚裡面對著鏡頭說著一些不疼不癢的、文藝的、哀傷的,還有古雅的臺詞。可是,為什麼,我對這部戲的記憶是那麼的壓抑?用文藝女青年的話來形容就是:——那段記憶就像一塊深沉的黑色的幕布,似乎用濃重的無法化開的墨汁印染而成。它似乎佈滿了漩渦,那是深不可測,完全不見底的漩渦,那就像xx一樣,在我幼小的心靈上刻下不可磨滅的傷痕。…………半夜11點,徐櫻桃實在無法忍受《戰國》那種狗血的戰爭劇,還有導演對於中國男人骨子裡面的那種不可一世的帝王夢的yy而跑到隔壁的房間睡覺去了。我覺得他最近情緒有些奇怪,於是我給喬深發了一個簡訊:——天王,櫻桃哥哥似乎心情有些詭譎,要不,你有空的時候多安慰安慰他?本來,我壓根沒有指望喬深馬上給我回信,可是奇蹟發生了,喬深的簡訊再3分鐘之後安穩的躺在我的手機螢幕上,——他又去燕城了嗎?原來,他去找你去了。我趕緊回簡訊:——沒有,櫻桃沒有去燕城,我們正在上海。喬深:……我,……喬深,別管他。我,……想了一下,我還是寫上,他讓我到上海,請我吃了西餐,我請他喝了百利甜酒外加牛奶。喬深,……我以為,他一向只喝特供五糧液外加昂貴的紅酒。我,天王,櫻桃究竟怎麼了?大約10分鐘之後,喬深才給我打了電話,他那裡有些亂,聽著好像在夜店11a。也是,我們的電影《海棠與尖刀》後期快要做完,導演葉玦馬上就要從北美勝利歸來,喬深這邊的先期宣傳攻勢應該開始預熱了。喬深說,“alice,沒什麼大事,櫻桃前一段時間工作時間太長,工作壓力太大,身體和精神都處於一種亞健康狀態。他現在放假中,等他自我調適一下就好,別擔心。你還好吧?”我點頭。半晌,喬深輕笑了一下,“忘記你不講話了。那我掛了。”我又點頭。我給喬深發簡訊,——櫻桃居然說要和我約會,他是不是想要調戲我?這樣對待兄弟不太地道吧……隨後,喬深的簡訊到了:——其實,他沒什麼歪心眼,別擔心。前天早上,他在一個陌生女人的床上醒過來,突然有些感慨。身邊的朋友似乎都擁有穩定或者正常的感情生活,就他一個人處在風雨飄搖中(注:這是櫻桃的原話),讓他渴望一種穩定的家庭生活(注:這是櫻桃的說的),於是,他就開始騷擾弟兄們。第二條簡訊,——我已經被騷擾過了。我,……我給喬深寫:天王,自我保重,自求多福。喬深回了我一句:彼此,彼此。☆、156天不亮,我就聽見房門被擂的山響,感覺好像一個全身肌肉的壯漢,手握兩把宣花大板斧,使出吃奶的力氣敲打我酒店的房門。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驚嚇。趕緊開門。徐櫻桃穿著昨天的衣服,腦袋上亂髮叢生,好像頭頂一個鳥窩一般。他耷拉著雙眼,對我說,“alice,走,我請你吃小籠包。”我看了一下天色。今天似乎烏雲密佈,聽說,電視臺的氣象預報說有雨,可是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那個氣象預告就是用來作為參考的,誰也沒有拿它們的資料認真過。我以為今天就是多雲轉陰而已,可看天色,總感覺一會兒就會大雨傾盆。我就刷了牙,洗了臉,拿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