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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前一個踉蹌,腳下被臺階絆了一下,我撲到在女生宿舍樓大門邊兒,門檻邊兒的小石子咯到了我的手掌心,我感覺到劇烈的疼痛,我猛地轉頭,盯著佐佐木:你很有本事,佐佐木,原來你一直都這麼記恨我,原來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因為有了小淫才佔了點兒地兒是不是?虧我還把你當兄弟,好啊,你現在就抱著你的好兄弟回去,我十八別的沒有,卑微的尊嚴還是有的,你放心,我現在就答應你,以後你看好你的好兄弟不來找我就完事ok。我爬起來,把粘在手心裡面的小石子扒拉開,哼了一聲,要往裡面走,元風著急的喊:十八,十八,你別這樣,老佐和小淫都喝多了,老佐不知道到底什麼事兒你別往心裡去……我轉頭看了元風一眼:元風,謝謝你,至少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的時候你還會想到我的立場,而不會象某些人一樣。我冷冷的看了佐佐木一眼,小淫還抱著元風不放,迷糊的厲害,我沒有再說話,抽身上樓,不想再多看身後的人一眼,我聽見元風著急的喊我的聲音,我沒有再回頭。回到宿舍,我意外的看見夭夭還在,和許小壞坐在床上,低著頭,兩個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小諾也在,拿著張破報紙來回的扇乎著,我這會兒感覺自己的手掌心很疼,張開,看見還有很小的石子浸在裡面,掌心的面板已經破了,有血流出來,但是不多,我小心的用手把掌心的小石子摳了出來,伸手拽了點兒衛生紙,按上。夭夭慢慢坐過我身邊,小心的看著我:十八,今天謝謝你,不然,我們,我們……我煩躁的打斷夭夭:好了,用不著,我之前欠許小壞一個耳光,這算是還了,從此後兩不相欠,兩訖了……夭夭搖頭:十八,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是……我押在心裡的火開始慢慢湧上來:哎,夭夭,我說夠了就夠了,你都不嫌羅嗦麼?你有這個羅嗦的勁兒你在歌舞廳喊上那麼一嗓子,什麼都解決了,這會兒你煩不煩啊?平時看著你挺機靈的人,關鍵時候你怎麼會這麼跌份啊你?我很累了,你回去吧。夭夭被我噎的有點兒抹不開,小諾嗤笑:哎,夭夭,你回去吧,十八今天很不爽了,傍晚已經把東西扔了一地了,回去吧。夭夭訕訕點了點頭,朝許小壞點了個頭,推門出去了,許小壞看著我,想說什麼,我瞪了許小壞一眼:感動吧,好啊,你不是很有錢嗎?你把我今天幫你的事兒折成人民幣給我,給多少,你看著辦吧,反正是用你自己來衡量的,你給我一塊錢那你就值一塊錢,不著急,你什麼算好了什麼時候,我認錢不認人,哼。許小壞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我沒有再說話,手掌心的疼痛讓我看著誰都彆扭,看著誰都很想打架,其實我很想大哭一場,可惜,虛偽的面子工程讓我的淚水無法衝破有光線的地方,所以我,哭不出來,至少在別人還能看清楚我的時候。我就那麼在自己的床上呆坐著,抱著自己的膝蓋發呆,這個時候我覺得“兄弟”這個詞兒比什麼帶給我的傷害都深,很多東西因為不熟悉因為生分所以我會提前在自己的心裡設防,比如我知道許小壞和我不好,所以我會提前告訴自己許小壞會對我說很多不好聽的話,可是因為和別人做了兄弟,小淫說兄弟這個詞兒和別的詞語不一樣,朋友也許會掰,但是兄弟不會,兄弟不管怎麼受到傷害都還會緊緊的連著,是這樣的嗎?我把佐佐木當兄弟,佐佐木當我他媽的是什麼,我的手心很疼,可是這種皮外傷的疼遠遠不及心底的涼意和苦楚。快要熄燈的時候,小丘回來了,我沒有去洗漱,就那麼呆坐著,等到熄燈的一瞬間,房間變為黑暗的時候,我的眼淚像是水一樣的流了下來,也許因為有黑暗,所以儘管自己會感覺到恐懼,但是至少可以掩藏自己的懦弱和委屈,所以我儘管的去裝作沒人看見我在流淚,儘管我也知道,當人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有時候可以看見別人的表情,但是我裝作別人看不見,所以,即使我發出小聲的抽噎的時候,小諾就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的矇頭大睡,儘管我知道,小諾知道我怎麼了。我看見許小壞從她的床上下來,慢慢坐到我的床邊,把一個什麼東西遞給了我,我沒有拿,但是許小壞把那樣東西硬塞到我的手裡,我摸到了有些光滑的圓柱體,還有一個方形的盒子,當眼睛適應了一切,我看清楚了手裡的東西,是一盒煙還有一個漂亮的打火機。小丘洗漱回來的時候,有些奇怪的想要靠近我,小諾喊了一聲:小丘,你睡吧。小丘哦了一聲,回到她自己的床上,房間裡面沒有人說話,就好像我不存在,原來卑微慣了的自己,已經不再習慣有人知道我的軟弱,所以我寧可讓別人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原來我的卑微還有我卑微的習慣,小諾都已經知道了。我顫抖著手點了一支許小壞給我煙,我已經不知道什麼味道,只知道那個漂亮光滑的打火機發出的火焰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