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淫的手握住我撿粉筆的手,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起來,我掙脫開小淫的溫暖的手掌,站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寫著黑板報,我腦海中晃悠著公告欄中,深圳那家公司的名字,還有預籤的那些學生名單。小淫站在我身後:十八,你怎麼不說話。我轉臉看著小淫:小淫。小淫也看著我:什麼?你說。我看著小淫的眼睛:我現在,真的什麼都不想,也不想去想,我覺得好多東西都挺沒意思的,想的太多也很累,我和你之間,竟然有那麼事情要是顧及啊要去解釋啊,我們放著好好的兄弟不做,何苦呢?當初我們不是這樣的,我們不用為這個事兒解釋啊,為那個事兒難過的,誰和誰過的不都挺好的嗎……小淫沙啞著聲音打斷我:十八,不一樣,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雖然會猜忌,也會難過,可是跟我們僅僅是兄弟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我搖搖頭:不想再有什麼不一樣了。小淫拽著我的手臂:可是我想啊,我喜歡你啊,你也喜歡我的,這都是事實的。我拿開小淫的手:小淫,我真的不想了,我覺得現在挺好的,你還是象之前那一個月一樣,對我帶搭不理的,我們各自做各自的事兒,挺好的。小淫提高了聲音:十八,你怎麼可以這樣啊,怎麼每次你放棄的都是我?我可以不去深圳,我就在北京找工作啊,我可以等你畢業啊,我可以……我冷淡的看著小淫:我畢業了也不想留在北京,我想回家早早的嫁人,我對生活要求不高,有碗飯吃就行。小淫喘息著盯著我:你還是嫌我,對不對?你就說你還是看不起我嫌我就好了啊,我聽得懂中國話!!我轉過頭對著黑板報:恩,我本來不想傷你的自尊心……小淫轉身出了宣傳部的辦公室,門被小淫狠狠的摔在身後,我清了清嗓子,接著念:口語和聽力,是英語重要的組成部分,而培養口語和聽力能力最捷徑的方法就是英語角中輕鬆自在的交流……我感覺有東西順著自己的眼角流淌了下來,我用手抹了一下,溼溼的,我手指上的黃色粉筆塵被打溼了。簽約深圳c深夜,小淫喝得醉醺醺的給我宿舍打電話,翻來覆去的就一句話:我跟那家企業簽約了,你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吧?十八,我要讓你眼睜睜的看著,我是怎麼離開你的,我是怎麼活得快樂的……我拔了電話線,許小壞惋惜的看著我:十八,在學校你沒有抓住小淫,他這次要是飛走了,這輩子你都不見得能抓的著他了,以前在學校裡面,你是沒抓住小淫,這以後啊,你是抓不著他了,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什麼樣的女人都有,這男人一旦要是放出去了,就像我們流逝的青春啊,沒個回頭……小諾哼了一聲:你就酸吧你,小淫那家企業多好啊,能夠混進那樣一個公司是多少人的夢想啊,我真是後悔沒有好好學計算機,對了,咱們學校能轉專業嗎?我要轉計算機專業,我不想畢業後給人家打雜,計算機專業最多每個月可以賺8千塊,咱們這個破專業,撐死了就能給2千塊,還是吃青春飯的那種。我疊星星的塑膠管兒都用的差不多了,滿瓶子的星星在夜裡閃爍著微弱的熒光,玻璃瓶子沉甸甸的,小諾和許小壞後來不再疊星星了,她們的塑膠管兒都被我疊成了自己的星星,我算過,玻璃瓶子裡面的星星差不多接近一千個了。許小壞躺下之前說:十八,你就把那個玻璃瓶子裡面的星星送給小淫吧,也不枉你們情深一場,留個念想,就當青春這個破玩意兒不小心走了光,你就當你不小心閃了腰露了下內褲,沒什麼可丟人的。阿瑟跟我說過,實習合同簽了,小淫要去深圳那個公司實習三個月,估計小淫再回來,已經是畢業生最後一次在學校的停留了。三月份,是畢業班的學生開始實習的開始,好像一瞬間,我認識的那些人都跑光了,小淫就象寒假回家一樣,一聲不吭的收拾了行李去了深圳,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就連佐佐木也不知道;佐佐木去了上海,那兒有他的哥哥;大雄去了廣州;平k在廣州的分公司呆了不到三天,就又轉道去了香港,平k在電話裡面吹牛說他總算混上了一個半個國外人的感覺。只有阿瑟和小麥踏實,阿瑟說他已經做好決定,就做個北京的爺們兒,和小麥就在自家門口的一畝三分地混了,阿瑟和小麥去的是中關村,那兒潛伏著成千上萬的‘海歸’,壯志凌雲的在創業,最小的創業是給人組裝計算機,搞大了就成為傳說中it,所以隨便任何一箇中關村混出來的人,丟給別人一張名片,基本都是跟it相關的事業,那會兒‘海歸’正流行,幾乎沒有什麼人是‘海待’。所以,從三月份開始,我竟然感覺到了寂寞,之前肖揚和元風、餅小樂還有陸風他們實習的時候我真的沒有感覺到走空了感覺,可是現在不一樣,我感覺到了虛弱的感覺,一種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挖空了的感覺,感覺滿校園的陌生。英語角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