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洛?你怎麼來了?”十八努力分開著小米和小麥,扶住踉蹌的沈嘉洛。“我來負責的……”沈嘉洛無精打采的說著,看到十八驚訝的表情,才回過神兒,“哦,給阿瑟送驗血報告。”沈嘉洛離開小米公寓,十八才聽到阿瑟的哼哼聲。小麥為了要回五千塊,硬拽著小米回房間理論了。“你怎麼了?”十八打量橫躺在沙發的阿瑟,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兒。“小歪又惹你了?”阿瑟懶洋洋的坐起來,拿起茶几上的煙點著。直到阿瑟把打火機扔過來,十八才回過神兒。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阿瑟說自己的困擾,因為這種困擾來自木羽。“每次就吃三串的那男人誰啊,球蛋白……”阿瑟叼著煙,皺著眉頭看驗血報告,“別說我沒提醒你,那男人看著很邪。”“你說廖翊凡?”十八對阿瑟的判斷有些不以為然,誰還能邪得過的木羽,“他邪?才怪,木羽才邪邪的。”“木羽是男人的邪,逗逗你,抱抱你的……”阿瑟吊兒郎當的笑著,還特意的看看十八的反應,“廖翊凡是心術不正,你沒看他的眼睛嗎,看人的時候一點兒慾望都沒有。”“沒有慾望才是正人君子!”十八不服氣的辯解著,難道非要看人帶著慾望才是正常人嗎?“這就對了,做人當然要有慾望了,極力剋制慾望就是有問題!”阿瑟眯著眼睛,彈著十八的腦袋,“你別不服氣,我看著像個流氓吧?但我從來沒做流氓的事兒,因為我想什麼說什麼,這叫坦蕩!”十八沒吭聲,她想起木羽跟自己說話的調調兒,好像沒什麼話是正經的。她努力回想廖翊凡的眼神,儒雅?飄逸?安靜?怎麼可能是心術不正呢?千字鎖(2009724大修改)十八沒有告訴阿瑟她下午就約了廖翊凡,去他宿舍挑歷史書。因為她怎麼都想不明白阿瑟說的廖翊凡心術不正,在十八心裡,木羽才是正宗如假包換的心術不正。“你們宿舍比我讀書的時候要大很多。”十八無比羨慕的環視廖翊凡的宿舍,她讀書時宿舍太擁擠,沒有書架,只好順著床和牆對接的縫隙,把書從頭擺到尾。“大嗎?我們幾個身高都超過180,沒覺得多寬敞,書架上的書你隨便拿,有人看好過三毛五毛賣廢紙。”廖翊凡笑著脫下深藍色的風衣,搭到床架上。白襯衫的領口敞開著,他頸間戴著墨色絨繩穿的玉墜,襯著男人少有的細膩面板。“二十四史都不要,太可惜了。”十八拿下一本嶄新的宋史,讀書時開玩笑說書非借不能讀也,東西是自己的時候,更容易忽略所有權。“書非借不能讀也,東西是自己的就容易忘了所屬權。”廖翊凡安靜的點了煙,煙味淡淡的,配著他身上清雅的琥珀香水,象宮廷小說裡極盡奢華的檀香。十八下意識抬頭看廖翊凡,沒想到兩人瞬間感覺如此相似,剛好廖翊凡也在看她。十八沒有迴避眼神,她想看看廖翊凡是不是阿瑟說的心術不正?他的眼神安靜深邃,波瀾不驚,但怎麼看都不像居心叵測。“這本宋史是修訂版,有問題嗎?”廖翊凡從床邊的櫃子上拿起飲料,兩人的對視在拉開碳酸飲料環的噗的瞬間中結束。“不是……問題,我再看看。”十八接過飲料,轉身打量著全是書的架子,剛才她真的有在想,如廖翊凡這樣的男子,若能木羽比較,一定能把木羽內斂的桀驁不馴擊的粉碎,讓他和自己一樣淹沒在塵埃裡。書架最上面是幾本西域文化和漢唐史,十八墊起腳尖去夠。年少時她有段時間迷戀西域和樓蘭,文縐縐的詩詞手稿裡,樓蘭成為出現最頻繁的詞。“看來我們的喜好有些相似。”廖翊凡笑出聲,站到她身後,輕鬆的拿下最高處的幾本書,“這是我的主修課。”十八的身體有點兒僵,剛才她被廖翊凡的手臂圈住,他的白襯衫散發著清淡的琥珀香。廖翊凡隨手拿過本別的書,背倚著書架認真的翻開著。宿舍很安靜,真的象讀書時的圖書館,幾步之遙都是靠著老舊的書架看書的學生。“怎麼了?”廖翊凡轉頭看十八,他手指間的香菸,無聲的跳躍著。“沒事兒,我想起學校圖書館了。”十八笑著搖搖頭,懷疑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怎麼突然變得愛回憶起來。“那改天帶你去圖書館。”廖翊凡也笑了,他輕輕的彈著菸灰,“現在的圖書館沒你想象的好,看書人少了,談情說愛的人多了。”當十八從小歪口中得知燒烤店周圍可能要被拆遷,她竟然開始茫然了。之前一直在想回本錢就撤,但當知道某天燒烤店會被拆遷的推土機化成廢墟,突然就有了不捨,生活其實也是一種夢想,廢墟就是夢想破滅。“別怪我不給你機會。”小歪搖搖晃晃搬著啤酒箱,啤酒瓶稀里嘩啦的碰撞到一起,“我等你到拆遷那天,你要還不鳥我,我真去找別的女人了。”“小歪,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十八騰出地方,讓小歪把啤酒箱放上去,她很奇怪小歪為什麼那麼喜歡跟自己磨磨唧唧。“首先,你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