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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有個別的找茬兒的,安茉鎖住了班級的教室門,去老師辦公室送作業本。等安茉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人進去教室了,她開啟門,看到滿地的溼腳印,泥呼呼的,班裡一個叫孫璐靜的女生坐在座位上,對著小鏡子檢查臉上的粉刺還是青春痘什麼的。安茉四下看看,看了半天才明白孫璐靜是從靠著走廊的低矮的窗戶爬進來的,因為門之前被自己鎖住了。“你沒看見地沒幹啊?有沒有責任心啊?”安茉的火氣騰地竄了出來,再有十分鐘學校的領導就該檢查教室了。孫璐靜冷淡了看了一眼安茉,接著擺弄她手裡的小鏡子。安茉三兩步走過去一把搶過孫璐靜手裡的小鏡子,強硬的把孫璐靜拖到教室門口,把拖把塞給她,“拖地!你從哪兒踩過去的,就從哪兒拖過去!”孫璐靜把手裡的拖把一扔,怒視著安茉。安茉也怒視著孫璐靜,再次撿起拖把塞給孫璐靜,“你要是不把地拖乾淨了,從今天開始一直到月底,都是你值日!”孫璐靜盯著安茉看了好一會兒,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話,“拖就拖,走著瞧!”安茉看著孫璐靜把髒亂的地面拖乾淨,這才罷休。然後是學校領導的檢查,然後是大家接著上自習。上自習的時候,班裡開始有不少人不停的看安茉,安茉被大家看的莫名其妙,煩了就大聲嚷嚷一句:安靜,上自習!宋巖又是咳嗽又是鼻子哼的,安茉反感的用鉛筆盒敲敲宋巖的書桌,“你鼻子裡塞毛了?”“你怎麼敢得罪孫璐靜啊?”宋巖是壓低了聲音跟安茉小聲說的,竟然是一副同情的表情。“我怎麼得罪她了?是她把地面搞得一團糟。”安茉惱火了,她不過是公事公辦而已。宋巖欲言又止,擺明了一副幸災樂禍的架勢。“她不好惹的,你要不找老師吧。”後排的另一個男生非常小心的提醒了安茉一句,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用書擋住嘴巴生怕別人聽見。一直到放學,安茉都沒把孫璐靜的事兒放在心上。她又沒有做錯事兒,有什麼害怕的?為這點事兒找老師也顯得膽小怕事兒了。等安茉收拾完教室,離開學校,都還一切正常。當她走到僻靜的回家路上,她就被兩三個騎著騎著腳踏車打著口哨的女生給圍住了。☆、死寂打架圍住安茉的三個女生,她只認識兩個,一個叫王雪丹,一個叫李君佩,另外一個,安茉不認識,陰沉著臉,一副很想掐人的架勢。孫璐靜沒什麼可怕,如果非要說她可怕,是她認識的這幾個人確實不好惹,至於怎麼不好惹,安茉也有所耳聞,無非就是阿飛女聚眾打架,很能下手,也確實揍過一些膽小的人吧,要不然怎麼會名聲在外呢?“你就是安茉?”王雪丹齜著牙,氣勢洶洶的在安茉面前剎車,她的牙齒比臉白多了。“你牛什麼牛啊?你知不知道孫璐靜是誰?你也敢欺負?”李君佩板著臉的架勢真的有點兒像港片裡的小阿飛,她長得比王雪丹耐看多了安茉這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人家圍住,她當時還真沒怎麼害怕,她只是愣住了一會兒,然後就覺得很無趣。安茉不是第一次捱揍,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恐嚇,更不是第一次被置於危險境地,王雪丹和李君佩這種囂張的小女生跟安茉之前遭遇的那些事兒比起來,根本不叫事兒,安茉還沒那麼脆弱。經歷往往會教會一個人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從安茉六年級那年的冬天護校,她把自己蜷縮在大鼓裡的時候開始,安茉就發過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路邊是生產隊種芸豆的菜地,安茉隨手就從泥濘的地裡抽出來一根黑粗的木棍折成兩段,冷淡的看著王雪丹和李君佩,“你們想文的還是武的吧?”王雪丹和李君佩互相看看,她們可能沒想到安茉沒有被嚇住。多少年後,安茉有仔細想過那幕場景,如果還有鎮住那三個女生的地方,一定是她空洞的沒有內容的眼神,一個寂寞的連朋友都沒有的人,打架本來也能成為一種亢奮的誘發青春期荷爾蒙的催化劑。安茉太寂寞了,寂寞到內心深處都湧動著邪惡的衝撞感,那些衝撞感再不發洩出來就要發黴了,安茉太渴望有人能跟自己說說話,哪怕只是肢體上的廝打和疼痛。“什麼文的武的?”王雪丹不甘心,又不想在氣勢上輸給安茉,挑高聲音問安茉。安茉把書包帶綁在腰上,試了試手裡黑乎乎的粗木棍,甚至有些凜然的掃視著王雪丹和李君佩,“文的就是你們三個一個一個上,武的就是你們一起上!”然後,王雪丹和李君佩就沒有再說話,另外一個人也沒敢說話。身邊偶爾有路過的學生,看到她們幾個貌似對峙的架勢早就散的遠遠的,哪怕是男生,也都步履匆匆的離開。“說話啊?你們不就是想找事兒嗎?”安茉提高了聲音,透著嗜血的躁動,她想起那些年被於德峰按在學校的玻璃大門上揪著頭髮打的場景。那些場景需要轉嫁,她也很想揪著別人的頭髮往死裡打。“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孫璐靜怎麼得罪你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