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加快了腳步,他距離安茉的距離越來越近,但走路的速度卻是越來越慢。安茉感覺時間似乎都精緻了,寒風的聲音遮蓋住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前面就是更偏僻的窄過道,安茉非常希望身後的男人是路過的,只要他能快步超過自己,就一切安全。安茉緊緊的握著破竹筐,也放慢了腳步。男人走到跟安茉並肩的狀態就開始不自覺的朝安茉的方向橫著湊過去,一邊走一邊不自覺的把安茉把路邊的窄道兒上擠兌著,一直擠到安茉沒辦法走為止。安茉發現身邊的男人比自己高一個腦袋左右,他的臉幾乎全部都藏在厚厚的圍巾裡。男人以為安茉嚇傻了,慢慢的朝她轉過身體。但安茉還側著身體看前面,她一點兒都不想看男人到底長成一副人面獸心的樣子,只是更加用力的握緊了手裡的破竹筐,安茉的心跳反而沒那麼厲害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就在男人伸手去按安茉肩膀的時候,安茉突然揮舞著手裡的破竹筐砸向男人。男人呆住了,他應該是沒想到安茉會突然的如此憤怒甚至是如此用力的反擊,加上地面上積雪成冰,男人很不防備的就跌坐在小路上。安茉把破竹筐扔到旁邊,抄起路邊被風吹斷的粗枝幹,用盡全身的力氣,沒頭沒腦的的砸向男人。憑什麼世界上最骯髒不堪的東西、最下流齷齪的事情都要讓她來承受?男人一開始還在用雙手胡亂的遮擋,不停的掙扎著想站起來,但他穿的皮鞋太滑了,突然的被安茉揮舞的木棒砸到,仰頭摔倒在窄道兒的縫隙裡,慢慢的就不動了。安茉還在盛怒之下,瘋狂的揮舞著木棒砸向男人,一直打到雙手麻木,渾身都在發抖,安茉才清醒過來。安茉的神智清醒後的很像銘洋高二下學期的期中考試,安茉衝到了全年級排名的240名左右,每一次考試都像是坐在熱熱的鍋底上,安茉拼的筋疲力盡,她拼的是自己的卑微。但劉揚的成績下滑的厲害,完全從考重點大學的範圍下滑到快要跟安茉的成績差不多了,這讓安茉非常吃驚。安茉每次找劉揚,都想好好的勸她振作起來,想要把成績重新拉回原來的高度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啊?但當安茉面對劉揚那天真的微笑和表情時,她就一句話勸人的話都說不出來,能想象出來,劉揚在她爸爸離世之後那種悲傷的無助的內心。劉揚卻帶安茉去小城市駐地的bu隊玩兒,安茉想著只要劉揚高興,她願意陪著。駐軍bu隊的不算遠郊區,距離高中的學校也不多遠。劉揚去到bu隊就熟絡的跟很多人打招呼,給其他人介紹安茉。而且跟劉揚很熟的幾個人都是帶軍銜的,安茉的二舅姥爺是beihai艦隊的shi長,所以她對部隊的一些軍銜也懂一些,跟劉揚關係熟的幾個當bg的,有一個yg級的jun人,一個連長,還有兩個排長。他們都很年輕,長得也都很英武。安茉反而不太適應bu隊裡清一色的男人的場面,他們都穿著草綠色的肥大的軍裝,來自全國各地的男人湊到一個軍營裡,軍營裡什麼都不缺,唯獨缺少女性的色彩。所以安茉竟然很能理解她和劉揚到了部隊裡,那種受歡迎的程度,安茉甚至有些不適應。有一個長得很帥的男生叫海峰,他不愛笑,話也少,總是躲在角落裡抽菸,那麼多當兵的人裡面,只有海峰把軍裝穿的很得體。劉揚在部隊裡開心的像一隻歡樂的小鳥,笑著的很開心。安茉不知道該做什麼,她沒劉揚那麼愛笑,有些不尷不尬的呆在活動室的檯球案子旁邊發呆。“會打檯球嗎?”海峰突然從最角落的地方走出來,掐滅手裡的菸頭,看著茫然的安茉。“不會……”安茉搖搖頭,表情遲鈍的像剛被凍結的水,她對不言苟笑,有著純淨表情的男生一向沒有抵抗力,因為每個乾淨整潔的,表情淡淡的男人,都會讓安茉不由自主的想到銘洋,她就是靠著那些回憶和念想活著的。“就像這樣,按照號碼順序打,找好角度,白色球不能入袋……”海峰伏在臺球案子上,做出打檯球的姿勢,打了一記漂亮的2號球入袋。“我……”安茉拘謹的拿著球杆,不太敢看海峰明朗線條的臉,她趴在臺球案子上的姿勢更像是抓螃蟹,杆子頭抖的像是患了帕金森症的老年人。“班長,連長找你哩。”一個當兵的快步從活動室外面衝進來,肥大的迷彩服褲子都要調到了地上的感覺。“那你陪她打球。”海峰把球杆遞給進來的當兵的,朝安茉淡淡的笑了一下,轉身出去。安茉悵然若失的站在臺球案子旁邊,她才知道海峰是個班長。最讓安茉悵然的是海峰臉上淡然的表情和淺淺的那一抹微笑,在煙霧繚繞光線昏暗的活動室裡,模模糊糊的,安茉就真的以為是銘洋的感覺。“你是安茉吧?”當兵的揮舞著檯球杆,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劉揚呢?”安茉心不在焉的用檯球杆捅著案子上的檯球,想著海峰過一會兒還會不會回來活動中心。“劉揚跟我們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