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氣啦。”並肩躺在一起時,莊斯展問道。“哼,氣得手臂疼。”林子聰說道。“為什麼?”“討厭的你老打電話來,吵死了,我就打鼓,太用力了打得手臂疼。”林子聰說著怨念地看了莊斯展一眼。莊斯展笑著伸出手,握住林子聰的手臂,替他按摩起來,同時說道:“生氣歸生氣,賭氣就不好了。有打鼓的力氣不如打我,打我還能出氣。打鼓還不是出不了你那口氣。”指尖在手臂上移動,揉去痠軟痛的感覺,林子聰看著替他按摩的莊斯展,心裡那點彆扭好像也被按揉消失了。他靠過去,把這幾天梗在心裡的事情一五一十從頭道來,包括他在俱樂部外面看到的網球場上發生的一切。莊斯展微笑著聽完,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只笑道:“我好像冤了點吧。”對莊斯展輕描淡寫的態度不高興了,林子聰怨道:“你明明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再說,誰知道你們打完球又幹什麼,還洗澡,還到那麼隱密的地方去打。哼!”莊斯展解釋道:“會員卡是朋友送的,不想浪費所以就沒有申請其他俱樂部的。女孩子呢倒真是會所裡的,具體什麼身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禮貌上客套一下,並沒有其他什麼。”“真的?”林子聰瞪大眼睛看著莊斯展。莊斯展停下按摩的動作,凝視林子聰的臉。被專注地看著,林子聰頓時羞澀起來。“這張臉更吸引我。早在第一次見的時候就深深吸引我了。”“只有臉嗎?”林子聰不悅道。“當然不是。是一整隻的小龍貓。”擁抱在一起吻了很長時間,感覺到懷裡的小龍貓真的不生氣了,莊斯展安心了。見林子聰拉起被子一副預備要入睡的模樣,莊斯展問道:“找到你的網球教練了麼?”“現在還沒。”“打算在哪裡練習?”“還在考慮中。”“很想學嗎?”“是啊。”林子聰的確是希望能入門,這樣他就可以和莊斯展一起打網球了。“那麼在找到專屬教練之前,就跟我學吧。”林子聰不禁看著莊斯展。“懷疑我不夠極別?”莊斯展笑問道。“你很會嗎?”“沒參加過大賽,還不知夠不夠極別,不過我從小就學,姿勢什麼的也很標準,帶你入門應該不成問題。”“那就勉為其難,先跟你學好了。”(三)尹安然今天出門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之前買回的新球鞋有一隻腳感覺似乎小了一點,腳趾感覺到疼。整日裡四處奔波的尹安然覺得球鞋比較耐穿,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舊鞋子磨損了,還是看到破損處的同事提醒了他。急於有鞋穿的尹安然只試了一隻腳就拎了一雙回家。“啊……後悔了……”坐在車上,尹安然皺著眉小聲嘀噥,腳趾在鞋裡蜷縮又放鬆,左右動動晃晃,想盡量撐開一個空間,但一踏平仍然覺得磨得腳趾疼。“怎麼了?”一旁的同事聽到尹安然說話,問道。“沒什麼。鞋子有點不太合腳。”“要不要去換一雙,公司裡有放備用的嗎?”“算了,趕時間。跑跑沒準就不疼了。”聽到尹安然拒絕,同事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尹安然最近的工作都安排的很滿。原本就是小雜誌社,大家都是一腳踢的功夫。雜誌增加了社會新聞線,尹安然要去拍照,原本的娛樂線他也照跟,和幾個同事一起追著明星滿城跑。他很喜歡攝影這份工作,樂在其中不覺其苦。第一處工作地點是戶外的一個宣傳,尹安然擠在前面拍照。人人都想搶個好位置,他不斷被推來搡去,拿穩了手中的相機就顧不得下盤,尹安然的腳被踩了無數次。好容易拍好照片擠出來,自有其他同事撲上去做訪問,尹安然悄悄溜到一個不被注意的角落裡活動他的腳。真的很疼。待到這一項結束,一行人又上了車趕往下一處。坐在車上,尹安然很想脫下鞋子來鬆快一下,但是又不好意思,只能忍著。待趕到今天的最後一個工作地點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片場裡,某部影片正拍攝夜戲。採訪是電影公司安排好了為搏宣傳用的,記者們都是一一通知請來的,相信主要被採訪的女明星也知道,不知為什麼她卻裝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態度,裝腔作勢的樣子讓本來就疲憊不堪的記者們更添煩悶。好不容易做好訪問,拍照的時候這位女明星又有諸多要求,一下要這樣一下要那樣,一下說妝不好不拍了,一下又說燈光不夠柔,總之,把所有的攝影記者們折騰了個遍。終於等到可以收工回家了,尹安然只覺得整個人都好像脫了一層皮。跟著尹安然這一組的文字記者尚有點小事沒處理完,其他同事坐在車上等他。旅行車的側門大開著,尹安然坐在門邊的座位上整理手中的相機。這時,尹安然聽到不遠處,仍在拍夜戲的攝製組那邊傳來談笑聲。那些人正在休息,也許不知道一旁還有記者沒有離開,談笑間也不避諱。聽到那些人對今天來做訪問的記者們評頭品足,說三道四,尹安然心裡有點不舒服。說白了大家不過都是替老闆打工,沒什麼差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