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該做些什麼?」站在店面裡環顧著,範嘉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你……先當店員好了。」「咦,你不教我怎麼做巧克力嗎?」「你想學?」範嘉樺點頭,「是啊,既然都來了,幹嘛不學。」「那你可要從頭學起。今天還是先當一天的店員吧。來,再讓我看看。」陸謹言走過來站在範嘉樺前面,伸手把他沒有翻好的襯衫領子撫平整,然後又拉起範嘉樺的手腕,幫他把袖釦扣好,再仰起頭打量他一番,點頭道:「挺好。」說著,順手撫了一下範嘉樺的瀏海。「討厭,大叔,不要把我當小孩。」範嘉樺甩了甩頭,把理順的瀏海又弄凌亂了些。「我去做開店的準備,你先隨便看看。」陸謹言說著轉到後面的操作間去了。範嘉樺站在店面裡望著陸謹言身形消失的方向。剛才陸謹言站在他身前抬手替他整理衣領的時候,範嘉樺的心跳得很快,垂首俯視那個人,看到那個人雙眼帶著溫柔,修長的手指在他胸前動著,一縷溫暖浸潤了範嘉樺的心。自從小土狼來到大城市,他看到最多的就是充滿戒備的眼神,人們不願意隨隨便便去相信一個陌生人,更有人說範嘉樺「可怕」。範嘉樺並不知道他可怕在哪裡,他已經在努力掩飾他的「狼性」,也自認為沒有攻擊性,可是在面對著包含敵意與不信任、輕視的眼神時,小土狼很傷心,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贏得別人的信任。現在,大叔不僅帶他回家、接納他,還對他很溫柔。範嘉樺無聲地笑起來,不斷撥弄他的瀏海,直到把原本順服的頭髮弄得很亂。「小樺,這個給你。」陸謹言手裡拿著一樣東西從後面轉出來,當他看到範嘉樺凌亂的頭髮,不由說道:「哎,你怎麼又弄亂你的頭髮,真是。」「我、我覺得這樣挺好。」範嘉樺嘴硬地說道,他可不願意承認他在一開心的時候就會想要撥弄頭髮。陸謹言走過來,伸手替範嘉樺理了一下垂落的瀏海,然後把手上的帽子交給他,「戴上這個吧。」「棒球帽?為什麼?」範嘉樺看著手中淡綠色的棒球帽,不解地問。「知道你愛帥,也知道你的黑頭髮漂亮,不過,我們這是飲食店,如果讓顧客懷疑會有頭髮落在食品上就不好了。上班的時候還是要把頭髮遮蓋住。」陸謹言解釋道。「啊,我知道,廚師都有戴帽子是不是?」「是的。」陸謹言點頭,半是玩笑半是讚許般地伸手,曲起食指在範嘉樺額頭彈了一下。不知為什麼,在面對這個小土狼的時候,看到他對周圍的事物那種半是明白半是懵懂的模樣,陸謹言就會覺得心情很好,忍不住想要逗小孩子那樣地逗逗他。「大叔,你幹什麼!」範嘉樺不滿地低叫,伸手摀住自己的頭。「好啦,戴好帽子,開工。」「開工,那我要做什麼?你都還沒有說過。」「你今天先幫我收款,櫃檯裡的每種巧克力和曲奇餅都有價格,顧客挑選時會看價牌。收銀機旁邊貼了一張單子也有註明。你要先熟悉一下每一種巧克力的樣子,記錯了可是會收錯錢的哦。還有,會有客人要求預訂曲奇或是巧克力,你記錄下來,告訴他第二天來取就可以了。買散裝品有專用的食品袋和紙質提袋,另有盒裝品可以讓客戶選擇。都放在這邊了,你來看看。」說著,陸謹言指引著範嘉樺,叫他看清記下。「收錢……」範嘉樺遲疑道,不由看著陸謹言。當明白陸謹言是認真的時候,他很驚訝。一般人是不會在剛相識的第一天,就把錢這樣在人類眼裡看得很重的東西交託給陌生的人,更何況是一隻土狼。範嘉樺感動之餘,暗暗在心裡決定一定要報答陸謹言,回報他對他的信任。「收錢機操作很容易,哈,你該不會告訴我你不認識各種紙鈔和硬幣吧。先去熟悉一下商品,把櫃檯裡的每一種巧克力和曲奇餅長什麼樣子都要記清楚,這個很難。如果記得好,我會獎勵你。」陸謹言含笑道。「獎勵?什麼獎勵?」範嘉樺興奮地問道,黑亮的眼睛不停地眨動。「嗯,晚上你就知道了。」「什麼啊,還要等到晚上。」言若有憾,心則喜之,範嘉樺得意地笑了。「來,幫我把曲奇餅乾和巧克力擺出來。」陸謹言招呼範嘉樺過來幫忙,將提前做好的曲奇餅乾和巧克力從後堂操作間裡端出來。店內的陳列櫃上已經插好了商品標籤,他們對應著標籤將不同口味的食品一一放入。曲奇餅乾大部分已經封裝在透明的食品專用小罐內,也有一些是散裝的,巧克力則是裝在透明的食品袋裡,還繫著細細的帶有店名logo的緞帶,十分漂亮可愛。範嘉樺一邊擺放著,一邊熟悉著那些餅乾和巧克力的樣子。「種類不少啊,大叔。」「多幾種口味,客人可以多些選擇。」店面整理妥當之後,陸謹言開啟了店門,然後走過來對範嘉樺說道:「今天就拜託你了。」得到信任的小土狼異常開心,鄭重點頭,「是。」教會了範嘉樺如何使用收銀機之後,陸謹言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