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黑衣人攤開手掌伸向陸謹言。陸謹言把一塊巧克力遞給黑衣人,然後去拿出藥箱來,「我替你的傷口擦擦藥。」黑衣人乖乖地坐在沙發上,邊嚼巧克力邊配合陸謹言,讓他替他臉上和手臂上的傷擦藥。用酒精輕拭傷口,陸謹言不由問道:「痛嗎?」黑衣人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不痛。」「身上還有其他傷嗎?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黑衣人拍拍胸口,「沒事,我知道。我很抗打的。」陸謹言見黑衣人表示傷不重,他沒有強求他去,這個男生一看就是不容易聽從別人意見的人。黑衣人拉拉陸謹言的衣襬,要求道:「大叔,能不能再給我一點巧克力?」「你餓了?」陸謹言問道。「嗯。」「剛才……你不是吃過了嗎。」「沒有吃很飽啊,再說,走了那麼遠的路,早就消化光了!」黑衣人沒好氣地說道,臉有點紅。「才一個街口的距離。」「拜託,大叔,你年富力強,走一個街口沒什麼,我還小呢,而且我剛剛被打過一頓,哪有力氣。」陸謹言露出帶著歉意的微笑,「我去做飯給你吃。」「好啊。」黑衣人接著請求道,「我、我幫你做三天的鐘點工,算是還你的飯錢。另外,這三天裡你管我吃住,行嗎?」「好。」這麼痛快地答應,連陸謹言自己都覺得奇怪,這麼容易地就同意了一個陌生人的要求並且接納了他,也許是因為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壞人。「那就一言為定囉。」陸謹言下廚炒了幾個小菜,又做了一大鍋噴香的米飯,黑衣人毫不客氣地在廚房大吃起來。幫黑衣人添飯的時候陸謹言想:這個小子飯量還真的不小。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模樣,陸謹言暗暗想笑。吃過飯,黑衣人主動幫著洗碗,發現他還蠻乖巧,陸謹言對他更多了幾分好感。他站在黑衣人身邊,邊擦拭著被洗淨的碗碟邊問道:「你叫什麼?哪裡人?在唸書嗎?家在哪裡?」黑衣人的身體震動了一下,哼了一聲,「能不能別問?」「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嗎?」「我說了,你該趕我走了。」黑衣人抬起胳膊用衣袖抹了一下鼻尖。陸謹言停了一刻,說道:「逃家不是解決所有問題的辦法,你父母一定在擔心你。」他以為黑衣人是逃家出來的問題少年。「我不是!」黑衣人生氣地否定。「相信我,家裡人肯定在擔心你。」陸謹言希望能勸服他,溫言說道。黑衣人猛地轉過身,面對面看著陸謹言,被那雙寒星般的雙目注視著,陸謹言的心一陣跳動。「我告訴你,我沒有家,我是從別的地方來的。還有,我不是人!你明白了吧。」陸謹言楞了一下,「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別這樣……」「我本來就不是人!你害怕了吧。」「我為什麼要害怕……」陸謹言詫異,他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還沒等陸謹言說完,眼前的黑衣人「噗」的一聲消失了,陸謹言心裡一驚,再看時,眼前的地上出現了一個黑毛的小動物,尖耳朵,微翹的鼻子,毛毛的尾巴,頭頂上還有一撮翹起來的毛,這、這……「我是土狼,你看清楚了,我是土狼!」黑毛小動物張牙舞爪地叫喊起來,不過沒什麼氣勢,相反,倒給人一種「卡哇依」的感覺。陸謹言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到妖獸變身,他知道在這個城市裡生活著很多妖獸,他也相信他身邊就有,陸謹言也有妖獸朋友,只是他從沒有看過朋友們的本體。黑衣人能夠這樣坦白地說出來,陸謹言的心裡有點感動,他覺得黑衣人值得他信任。「土狼就是長這個模樣。」陸謹言彎下腰,試圖把地上站著的小土狼抱起來。「哎、哎,你幹什麼!別摸我!別碰我肚子!癢癢……」小土狼掙扎著,被捉住抱進了陸謹言的懷裡。陸謹言摸著土狼頭頂的毛,這隻土狼看起來剛成年不久的模樣,大小和普通的貓類差不多,黑毛,毛尖是土黃色的,這讓它看起來似乎髒髒的。陸謹言覺得土狼雖然看著樣子醜醜,倒不惹人討厭,有點像小狗。還有,陸謹言沒想到這隻模樣醜怪的土狼變成人形居然那麼帥氣。小土狼在陸謹言的懷裡又抓又撓又扭動,硬是掙脫出來跳下地,然後馬上變回了人形。看著黑衣人慌張的模樣,陸謹言想笑。「好像小狗一樣,給我抱抱有什麼不行。」「不行!不行!什麼狗,狗哪裡有我們厲害,我是土狼,是土狼!」黑衣人叫著,通紅的臉頰讓吼叫的他看起來沒什麼氣勢。「留下吧。」陸謹言溫柔地看著黑衣人說道。黑衣人一下子沒了聲音。「我叫陸謹言,你叫什麼?」陸謹言問道。「大叔的名字好嚴肅。」「叫什麼?」「範、範嘉樺。」黑衣人把臉扭了過去,他還真像個愛鬧彆扭的孩子。「好名字。」「好個屁啦。」「你說你從別的地方來?」陸謹言又問道。「嗯。我是從森林裡來的。」「要是沒別的地方可去,就暫時在我家住吧。等你有了合適的工作,或者能獨立生活了,你可以搬走。」「哼,還沒讓我住呢就說起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