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人還是很少交流,在同一屋簷下卻幾乎各過各的,可是傅天傑對藍初夏在很多小事上的體貼,他能感覺的出來。這像是「哥哥」嗎?想到這個詞,藍初夏的心一陣顫抖。放下那瓶保養品,藍初夏輕輕嘆了一口氣。晚上,傅天傑回來了,藍初夏正在冰箱取東西,他看到傅天傑剛想打招呼,對方卻先說話了:「你沒有用?」藍初夏心裡一驚,慌忙移開視線。傅天傑徑直走過來,關上冰箱的門,然後拉著藍初夏進了他的房間,直接取過保養品的瓶子開啟,倒在藍初夏的手背上,然後替他擦勻。藍初夏偷眼看看傅天傑,發現他垂著眼簾,注意力完全在他手中做的事情上,沒有看他。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藍初夏不敢看傅天傑的表情,可以感覺的到他不太開心,可是撫著他手背的他的手,動作很輕柔。緊張感消失之後,藍初夏覺得鼻子一陣發酸,他在孤兒院生活了很多年,很少得到這種溫情,現在有人體貼他,他覺得滿足和感動,可是隻要一想到傅天傑曾經對他做過的事……不知是該愛還是該恨,藍初夏的心情矛盾極了。躺在自己床上的時候,藍初夏合起雙手貼在臉頰上,這雙手上彷佛還留著被傅天傑碰觸的感覺。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藍初夏翻來覆去了好一陣都沒有睡著。◆◇◆◇◆查閱著委託人提供的合約正本,傅天傑看完之後嘆了一口氣,騙子集團的手法相當巧妙,合約裡沒有絲毫破綻,在附件的條款中有幾處暗含的玄機,而他們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轉移走了委託人公司的大量資金。「你看出來了?」葉雅彥在一邊問道。傅天傑點了點頭,將附件條款指示給葉雅彥看,葉雅彥拿去又細讀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資金轉移的很巧妙,借用代理投資和預付訂金的名義,等高伯伯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他這次可是損失慘重。」傅天傑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搖了搖頭:「傷筋動骨倒談不上,騙子可能也就是抓住了這一點,認為這個金額只會讓高伯伯吃個啞巴虧。高伯伯這家公司的運作影響到子公司,據我所知他兒子主持的兩間公司和這一間也有資金往來,商業運作資金流環環相扣,高伯伯不會任由這筆錢被騙。」「所以他一定要追回損失。」「是啊。」「可是合約是經他同意,而且我們手裡掌握的證據還不足夠。」「這一宗案子的確是做的巧妙,好吧,就把它當成是我的期末論文好了。」傅天傑全心投入這個case裡,常常在辦公室一待就到深夜。這天早晨,藍初夏正在吃早餐,客廳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你好,請問傅天傑在嗎?」聽筒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藍初夏昨晚入睡的時候傅天傑還沒有回來,他以為他會睡在事務所或是旅社,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男人的聲音急切起來:「他不在嗎?你是不是小夏?」聽到陌生人叫出自己的名字,藍初夏一愣:「我是……」「小夏,我是葉大哥,天傑昨晚回家,本來約好今早七點就會過來開會,結果現在還沒見他人,我很擔心他,你快去他房間看一下。」藍初夏放下聽筒,急忙跑到傅天傑的臥室,一把推開門,果真看到傅天傑。傅天傑緊閉雙眼像是沉睡,藍初夏輕輕地走了過去,發現傅天傑臉色不對,他抬手放在他額頭一摸,很燙。回到電話旁,藍初夏說道:「他發燒了,好象很嚴重,恐怕開不成會了。」「我馬上就到,小夏請你先照顧他一下。」藍初夏放下電話趕回傅天傑身邊。此時的傅天傑已經醒了,想坐起來,頭一陣暈又倒回床上。「你發燒了,快躺下,葉大哥說會過來看你。」傅天傑握著拳頭說了一聲:「糟糕。」藍初夏替傅天傑倒來水,又做了冰袋替他降溫,說道:「我送你去醫院吧。」「不用,你去書房把我的膝上型電腦拿過來。」「你這個樣子怎麼工作?」傅天傑抬起鳳眼瞪了藍初夏一下,語氣不悅地說道:「快去,還有,你上學去,要遲到了。」「我留下來照顧你。」「用不著。」聽著傅天冷冰冰的話,藍初夏一點也不介意,他替他抱來了電腦,然後又去拿藥箱,找出退燒藥讓傅天傑吃。傅天傑吃了藥之後又對藍初夏說:「你快點上學去。」「我不放心你。」「發燒而已,我死不了。」勉強開啟電腦,才看了幾行字,傅天傑又覺得一陣眩暈,靠在床頭上休息。藍初夏替他把枕頭放好,讓他靠的舒服些,然後又勸他:「你別逞強了,還是休息吧。」「沒有時間了。」「案子嗎?」「對。」聽到門鈴響,藍初夏跑過去開門,葉雅彥來了,一臉焦急與擔心地快步走進房間。看到床上的傅天傑,葉雅彥低叫道:「你這個樣子要進醫院。」「不用,我心裡有數。」「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就算撐得過現在,別忘了你還要上庭辯護。」傅天傑顯然在想著別的事情:「你來了正好,我來說你來記錄,我已經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