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和有我在也沒什麼差別。"舒方球到最後自言自語:"再過兩年,誰也不會記得我了。"柳希言搖搖頭,但卻說不出話。柳希聲開口了:"要不讓你看看他們再決定?"不管舒方球願意不願意,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隻熊貓,努力進行連線,全屏的影片不久就出現在他面前。葛麗菲和她的姐姐坐在舒方球的病床前,葛麗菲正把頭貼在舒方球的手上,不知在小聲說著什麼。姐姐欲言又止,電話響了,姐姐接起電話應了幾聲,不耐煩地說:“知道了。”沉默了一會兒,姐姐說:“媽剛才打電話來問。”葛麗菲沒搭理她。“她問阿球現在怎麼樣了。”“應該不是問這個吧?”葛麗菲沒抬頭。姐姐嘆了口氣。“你跟媽說我要生下來。”“已經十幾天了,你還不死心嗎?”“死心?他好好的,葉主任說他暫時不想醒過來。”葛麗菲輕輕地說,“他想通了就會回來的。”影片開始變得模糊,舒方球愣在那兒,看著畫面變成了病房外。父母和弟弟妹妹都在病房外坐著,彼此之間也沒有說話,就那麼坐著。好像按了暫停鍵一樣,過了不知多久,都沒有人起來。“他們不上班呀?”舒方球又開始自言自語了。這個時候,他變得透明起來,最後消失不見,木碗掉在地上,還轉了個圈。老婆婆離開了木桶前,撿起木碗,低著頭,說:“你們又來啦?”柳希聲應了聲:“嗯。”“過橋嗎?”“不了。”5、柳希言和舒方球同時醒來,那已經是十天後的事情了。柳希言雖然沒有上呼吸機,還是插了胃管和尿管,腸內營養加腸外營養,兩到三天還要解一次大便在紙尿褲上,從病程記錄中得知這件事後柳希言沉默了,他知道在科室裡他肯定處不到物件了。儘管柳希聲出發前在微信上對爹媽告知了此事,爹媽還是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兒子失蹤了,一個兒子昏迷了。他們也坐病房,只是每天可以收到柳希聲的微信報平安。柳溪蛇說那是他在陰間每隔十分鐘就讓小蓮發一次微信。據說陰間和陽間時間流逝的速度不一樣。黃泉路盡奈何橋,奈河橋下忘川水。柳溪蛇輕輕哼起歌來。“如果我喝了水會怎麼樣呢?”柳希言問柳溪蛇。“忘了唄。”“格式化了?”“嗯,格式化了。”“那你怎麼記得我?”柳溪蛇說:“不是我願意記得你,是我爹……”柳溪蛇閉口不言了。“我哥怎麼了?”“對了,你知道傷害阿球的兇手怎麼了嗎?”“不知道。”“他被抓起來了。”“嗯。”“你不關心他會怎麼樣嗎?”“他怎麼樣阿球都不會再做醫生了。”柳希言頓了頓,“不過,能活著就好了。”後來有一天,舒方球帶著他的孩子來醫院看病,和柳希言閒聊了一會兒,他去做醫療雜誌的編輯,他說他有雙休了,感覺很好。其他的,柳希言沒有多問,舒方球也沒有多說。走之前舒方球說:“謝謝你,阿柳。”柳希言朝他揮揮手。再見,阿球。☆、餓鬼第六篇餓鬼1、葉文軒安排的相親活動一拖再拖,久到柳希言早已不記得這件事時,有人提醒了他:"你上個禮拜相親怎麼樣?""上個禮拜我相親過了?"柳醫生對自己的遺忘症相當惶恐。護士長大感疑惑:"老葉不是在上週五說週末陪你相親?"柳希言露出對自己的記憶極度不自信的眼神,說:"我查一下我的備忘錄。"最近,柳醫生懷疑貘先生偷偷享用了他的記憶,導致他經常丟三落四魂不守舍,總覺得每天都在遺失最重要的記憶。貘先生對此只是冷哼一聲:"有讓我吃的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