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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玲的兒子已經結婚5年了,孫女4歲,因為是獨生子,他還能再要一個小孩,今年據說在計劃著了。接近冬至的時候,柳希言再度麻煩了一次胡玲,原因是他習慣性流產的表妹再次流產了——對,沒錯,就是那位他面目已經模糊的初戀表妹——在弄明白這位表哥在博愛醫院工作後,就找上門求幫忙,希望能介紹一個好的婦科醫生看病。胡玲雖然是產科主任,但過去幾十年博愛醫院這種小破醫院都沒分科,婦科產科都是一樣看的,柳希言一大早就把她帶到了胡玲那兒。胡玲那天卻不像平日裡歡快,在接診了表妹的時候,胡玲對即將上住院部查房的柳希言說:"我中午上去找你。"這天是柳希言的白班,他在十二點半時還沒吃飯,在為中午的急診患者服務。剛服務完一位發熱的患者,胡玲就進辦公室了。柳希言給了她一個口罩,並且開啟窗,對她說:"又是流感季,這裡是重災區。"胡玲擺擺手說:"沒事!平常病毒對我沒用!我根本不感冒!""什麼事啊玲姐?"柳希言把口罩揣兜裡,問。"還不是我兒子。"胡玲犯愁,"我都不知道我這麼壯怎麼生出這麼個病歪歪的兒子,你說他還是警察呢,三天兩頭感冒。""這人體質有差別正常。你以前說他總是上夜班執勤嘛,是不是把身體搞壞了?"柳希言想起胡玲兒子以前經常戰鬥在掃黃打非第一線,最近兩年升了個小官,才調回到辦公室。"我猜也是,他以前身體很好,還做過特警,也就是上夜班那幾年開始不好。"胡玲問,"我就是說,他這個二胎批下來一年多了,我兒媳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我讓他們查查,我兒子又死都不肯。他不聽我話,你說有沒有什麼藥給他調理一下身子?""……"話說不孕不育不是找我吧?你不是兼看婦女不孕許多年嗎?柳希言看著胡玲殷切期盼的眼神,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他以前是冒著非法行醫的風險給某些熟人患者包括胡玲他兒子開了些中藥治療感冒,他的中醫水平也就是個皮毛,治治感冒也就那幾個方子變來變去,不孕不育要是能治好那就真是玄幻小說了。而所謂聖人不自醫,其實一家人反而不好看病,胡玲的兒子媳婦不給她看病也是有道理的的,就像柳希言的父母感冒都信牙香街賣涼茶的,不願意信他。"要不我回去問問我哥?"再說,擺明了胡玲兒子就是諱疾忌醫,連來都不來就要看病。"你哥幹嘛的,中醫?"胡玲倒是第一次聽見柳希言提起他哥哥。"我哥他……"柳希言斟酌了一下,說,"是看風水的。"胡玲眼睛一亮,麻溜地把兒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抄給柳希言,虔誠地道:"哪,那就麻煩大師看看今年懷不懷得上。""……"所以究竟是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的思想政治課老師太渾水摸魚了嗎?為什麼知識分子們都對柳希聲那麼崇拜?這件事情直到柳希言準備換洗衣服時從口袋裡掏出胡玲兒子的生辰八字才被記起來。他去敲柳希聲的門,後者帶著一頭溼漉漉的水,披著一件浴袍來開門。柳希言下意識地捂住心臟,半天卻沒有反應。柳希聲朝他背後看了一眼,說:"小蓮剛好胡了。""贏了冥幣究竟有什麼好興奮的?又不是硬通幣。"柳希言把紙張遞給柳希聲,"我同事的兒子,說要算算今年有沒有二胎。"柳希聲接過來看了一眼,說:"女方的生辰八字沒有算不了,而且這事情應該問陳則才對,跟我專業不對口,我算不準。""我都忘了。"陳則是他們村牙香街的算命佬,那可是比他哥哥名聲好一百倍的算命先生,人家鐵口直斷生兒育女,從無落空,不信他的人都到角落裡哭死了。他哥哥不過幫人看下風水,除陰捉鬼,賣幾個器件符篆的錢,偶爾推算前後幾天的事,還真沒見過他主營算命。"這種生意我都介紹給陳則。"柳希聲說,"一次五百,友情價。正價一千。""……你怎麼不去搶銀行?"柳希言奪回那張紙,說,"我找廷方哥,他肯定不收我錢。 "柳希聲說:"吳廷方不會幫你找陳則。""為什麼不?他們不是老友得很嗎?"柳希聲說:"你見我介紹病人給你過沒有?""你自己賺錢還來不及,介紹給我幹嘛?"柳希言認為這個類比莫名其妙。柳希聲盯著弟弟好一會兒,嘆口氣說:"那你去試試吧。"果然不出柳希聲所料,柳希言直奔吳廷方家,才說明來意,吳廷方直接拒絕了,乾脆利落得柳希言目瞪口呆。最後柳希言試探性地問:"給錢幫不幫,足額?"吳廷方搖搖頭,相當愧疚地說:"幫不了。真想看讓玲姐自己找人吧。"柳希言死活想不明白為什麼,直到那天晚上柳溪蛇又開通了付費頻道。他見柳希言被這事困擾了一天不得其解,就告訴他:"算命折壽啊,要不就傷陰騭,算命佬鰥寡孤獨殘或短命必居其一。陳則是孤兒,又沒老婆,又沒後代,吳廷方恐怕是怕他算多了小命也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