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少晨的生母在早年和趙復東離婚了,趙復東之後並沒有再娶,但有好幾位紅顏知己。孩子只有趙少晨一位,不過趙少晨和他生母應該並不親,因為她的生母在和趙復東離婚後就去b城生活並再嫁再育了。趙復東只有趙少晨這一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是受他教養長大,他居然任由米管家發飆,而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傅暄又去看趙少晨,趙少晨不敢和他對視,撇開了腦袋。趙復東對傅暄笑著說:“傅暄呀,你和晨晨是兄弟,以前晨晨對我講過好幾次你和他關係好,是好哥們。這次打架的事,只是他一時衝動,你就原諒了他吧。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不,叔叔為他賠罪,買給你。當然,叔叔知道以你的家世,你不會缺東西,但這就是一份心意。這件事就這麼揭過了,以後你們還是好哥們。可以嗎?”以為這是哄小孩子呢。傅暄在心裡冷笑,面上倒是露出了柔和的表情,溫聲說:“我是真把少晨當好兄弟的,所以處處為他著想,但我覺得他並不這麼看我。他也並不在意自己的前程。”他說著,眼神全在趙少晨的臉上。趙少晨長得和他父親趙復東很像,只是趙復東經歷了幾十年的世事,為人圓滑很多,這人不笑的時候,就頗有凶煞之氣,但做出溫和姿態,就完全是個好說話的人了一樣;而趙少晨不,他還不太會掩飾自己身上天生而來的凶煞,於是整個人都顯出鋒芒畢露的兇意。趙復東其實並沒有把傅暄太往心上放,畢竟只是一個還在上大學的孩子,即使有攻擊性,那也只是小兇獸一樣的直來直往的暴露在外的攻擊,一眼就能看穿,他只是忌憚傅暄的父親,不願意和傅家發生衝突。他馬上叫趙少晨:“晨晨,快給傅暄道歉!”趙少晨看著傅暄,傅暄眼神毫不躲閃,直直地注視他,不需要趙少晨承認,他知道當初的確是趙少晨去的三樓了,只是還不敢肯定他當時是有什麼目的。趙少晨低聲道:“對不起……我只是一時衝動……我就是心裡不順,不知道怎麼發洩,所以才一時衝動……你就原諒我吧。”一時衝動就來攻擊我?傅暄都不太能鬧明白趙少晨這個邏輯,只是覺得他這時候的確是一隻被囚在鐵籠中的兇獸,想要衝出去,即使頭破血流,恐怕也不行。傅暄沒和他就不必要的話題糾纏,只說:“那我當時的提議呢?”趙少晨坐在椅子上,弓著背,胳膊肘撐在大腿上,是想抗爭卻又很無力的姿態,他微微點頭,道:“我會去的,明天早上就直接去。”傅暄在他身邊坐下,側著腦袋看他:“我能知道原因嗎?”趙少晨眼神很脆弱:“什麼原因?”傅暄知道他是明知故問:“上我家三樓的原因。”趙少晨看了看他爸,見他爸面無表情,就說:“只是……我一直嫉妒你的家境好,就想去看看,就去看了。沒什麼原因。我也沒有動你的東西。這應該不至於構成犯罪吧。”傅暄根本不相信他,“那張君君呢?”趙少晨皺眉道:“是她看我上樓,就跟了上去,之後我就下樓來了,她留在了那裡,我也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她既然是從四樓落水,想來,她之後也從三樓離開了吧。”傅暄冷笑了一聲,說:“那我和你也沒什麼好說的。”傅暄和趙少晨打架的案子以達成和解解決了,傅暄離開時,趙少晨也正上他父親的車。傅暄坐在車裡,降下車窗玻璃冷冷地盯著上車的趙少晨,趙少晨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頗為痛苦,但被他父親一催促,不由他遲疑,他就上了車。這時已到清晨六點,但時已入冬,此時天並沒有亮,公路兩邊的路燈光清冷地照亮著孤寂的道路,路上只有很少車。傅暄並不關車窗,由著冷風吹在他身上。米管家著急地念叨他:“傅暄,你不冷嗎,快把車窗關了。冷感冒了,可要怎麼辦?”傅暄心情煩悶,把車窗升了上去。米管家皺眉說:“那個趙少晨,他為什麼要打你,你們到最後也沒說原因,到底是什麼原因啊?”傅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米管家無奈地看著他,知道他只是不想講給自己聽。“我知道你是把那個趙少晨當朋友的,那天,你請他們到家裡來玩,你就數和他在一起說的話最多。不過,你把別人當朋友,別人不一定拿你當朋友。你那天待他夠好吧,但我看他對你並不太上心,倒是一直在家裡打量來打量去,這孩子,家境不像差的,居然還要對你有嫉妒之心。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交往。你又何必為他這種人難過。就像你爸說的,錢可以買到感情,但錢也最容易讓感情變質。你不要過分相信對他人好,就能換來別人對你真心。你要做的是用人,不是愛人。”傅暄閉著眼裝睡,不太想理米管家。米管家意識到自己又說到傅暄的父親身上去了,又惹了傅暄反感,就只好閉了嘴。閉了嘴後,到底又沒忍住,嘆了一句:“其實你爸吧,是個好爸爸,滿心滿意地都在想著你的事,你要怎麼樣,你爸沒滿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