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久,周圍的惡臭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鮮甜清新的空氣,眼睛也能感受到從暗到亮的變化。我雖然開始大口的呼吸,但還是不敢睜眼,直到憐兒停住腳步,秦政的聲音再次響起。“哈哈哈哈,怎麼閉著眼睛就來了?”“子曰:非禮勿視!”“還挺倔,睜開吧,這是宮中,沒別的。”雖然他這麼說,我還是沒敢一下就睜開眼睛,而是先眯了一條縫,發現周圍不再有屍山血海才敢大膽觀瞧。還別說,這地方真氣派,遍地金磚,雕樑畫棟,寬平華麗,目之所及都是奇珍異寶,鼻之所聞都是淡雅清香。我環顧了一圈後,才看到斜躺在龍椅上的秦政:“你怎麼不穿龍袍,還穿著醫生服?玩spy啊?”“有意思,剛才還嚇得哭鼻子,現在就有膽調侃我了?”秦政抬了抬微閉的雙眼,又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你才嚇的哭鼻子,我是對那些慘死的人表示哀悼!”“呵。”秦政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在我正想抨擊他什麼態度的時候,憐兒突然跪地磕頭,哭聲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話還沒說完就現了原形一動不動。“啊!”我尖叫一聲跳起,一瞬間後退一萬步,藏在柱子後面瑟瑟發抖。隨後進來了一群面無表情的侍衛將憐兒拖了出去。“至於嗎?”秦政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懶洋洋的說道。“神經病啊!老子最怕的就是蛇了!”我又氣又怕,對他也不客氣起來。他沒有跟我生氣,我也沒再理他。平靜下心情後聽到從龍椅那穿來輕微的呼聲,像是睡著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我咬咬牙,躡手躡腳的出了宮殿,然後就被侍衛提著領子扔進來了。“喂喂,要不要這麼簡單粗暴啊哼!”我一邊抗議一邊拍著身上的土站了起來,再一抬頭,看見龍椅上不再是秦政那張冷冰冰的衣冠禽獸臉,而變成了金翅鯤頭、星睛豹眼,突地一句“摶風翮百鳥藏頭,舒利爪諸禽喪膽”映入我的腦海,我腿一軟差點又坐在地上。“金金金、金翅大鵬雕?!”☆、絕地求生“有點意思,你是為數不多見我本相能不下跪的凡人。”金翅大鵬雕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你你你、你不是被佛祖收了嗎?”顧不上跟他鬥嘴的我直切主題。“哎呀呀,難怪你有迷之自信,原來跟著你的那個小和尚什麼事都沒告訴你。看來小和尚也不老實,還有點凡心蠢動咯。”金翅大鵬一臉幸災樂禍。“什麼事?”被他這麼一說,我驚覺這裡面的水不是想象中的那麼淺。“我可沒義務告訴你啊小金蟬。之所以還留著你,一是念念舊情,二呢,是你還有用。”我看主要是二吧。我白了他一眼,這句抬槓硬生生忍住了沒說出來。“隨我走吧,讓你看看執念了八十一世的——腳趾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他竟然笑的毛都掉了一根。這語氣真是又賤又欠。我捏了捏拳頭,想衝他後腦勺狠揍一拳,但掂量了自己的戰鬥力後又放下了。看著掉落在地的金羽,金翅大鵬好像並沒有注意到,我趕緊趁他不注意把它撿起來藏在懷裡,打算以後扎草人咒他用。跟著金翅大鵬雕在偌大的皇宮中七拐八拐,終於到了目的地:是一間地處偏遠的隱秘石室。門口站著四個虎背熊腰的侍衛,大鵬雕指著他們洋洋得意道:“他們可都是萬里挑一的熊羆精,比偷袈裟的那個厲害一百倍。你儘管逃,跑的出去十步算我輸。”我心裡的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這語氣簡直是可以打一百分的欠揍。開啟石門後,極其明亮的室內讓我以為是到了西天大雷音寺,雖然我也沒去過,但印象中好像應該是這麼亮堂。走進石室,發現牆壁上都是燭臺,點著燭芯跳躍的紅燭,沒有多餘的佈置,只在石室中間設立了一座高聳的石柱,上面漂浮著一顆渾圓的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肉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就是大鵬雕從那個小夥子身體裡取出來的佛骨,只不過還沒開啟,或者說以他的能力還打不開。“以你的聰明才智,你猜猜看我需要你做什麼?”大鵬雕嘚嘚瑟瑟的問我。這不明擺著嘛!我撇了撇嘴,不想搭理他。可能之前從沒受過這樣的冷遇,氣急敗壞的他突然伸出比我臉還大一圈的手,用力掐住我的兩頰,順勢把我提了起來,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女子我就會對你溫柔點,我可沒功夫像小和尚、小道士那樣憐香惜玉,跟你打情罵俏。你最好三日內剖開肉殼取出指節,不然我把你剁碎了賞給我的子民吃!”他的手像鉗子一樣,夾得我整個臉生疼,如果我有實體的話,早就青一塊紫一塊了。雖然他真的很恐怖,眼睛裡的兇光是我從沒見過的狠厲,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一定就是這一種。但我還是憋著一口氣沒理他,他自討沒趣又有求於我、不能痛下殺手,只能重重地把我摔在地上洩憤,而後揚長而去。我揉了揉麵頰,站起來的時候隱約間聽到他呵斥侍衛:“把那條最烈的摩呼羅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