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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我再次回神注意蘇合,他倆已經手牽著手走進了部落中最大的蒙古包,想來那是代鸞父母所在。我吐出乾草,有樣學樣地拉起代鸞的手,沉聲道:“你也看到了,蘇合不是騙你的。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走,我會解釋清楚你們之間所有誤會。”代鸞魂體雖低頭神傷,卻沒有拒絕我,任由我拉著她走去。我們一路跟到蒙古包中,只見代鸞緊抱著蘇合的臂膊,歡天喜地地向父母介紹。她的父母雖對蘇合漢人的身份有些介懷,卻深知女兒一旦情根深種,便再無改變,於是也勉強答應。代鸞歡呼雀躍著跳起舞來,像一隻靈動的百靈鳥。蘇合深深鞠躬謝過代鸞父母的深明大義後,站在一旁寵溺地看著她,彷彿一直都看不夠似的。我能感受到身後的代鸞魂體正在抽泣,當初有多美好,現在就有多痛。我只能握緊她的手,告訴她我一直在她身邊。暮色將合,一家人在蒙古包中歡聲笑語言笑晏晏,定於一個月後,也就是二月戊辰舉行婚禮。我心裡暗暗思忖:不會吧,還有一個月就要結婚了,無止怎麼還沒出現?難道無止出現需要有什麼誘因?第二天一早,代鸞依舊輕盈靈動地跑去蘇合住處,告訴他今天會有新生的小羊羔,問他是否想要一同去迎接新生命,蘇合欣然應允,兩人甜甜蜜蜜地出了門。“如果我不喊他同去,他就不會遇見諾敏,也就不會拋棄我。”代鸞魂體幽幽地說道。我急忙回頭看她,她眸子裡怨氣沸騰,又似要流出血淚。急中生智的我顧不上害怕,徑直抱住她安慰道:“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尚早,不如我們眼見為實。如果真是蘇合見異思遷,我願意即刻死在你手中,以解你心頭之恨。”聽我這麼說,她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我也不耽誤時間,立馬拉著她向羊圈的方向走去。來迎接小羊羔的人已經將羊圈圍了個結結實實,要不是我們可以任意穿透人體,還真擠不進去。進到內圍才知道,人這麼多是因為有一隻母羊懷了兩個羊羔,第一個順利生產後,第二個卻卡住了,進不能進退不能退,一碰母羊就疼得直抽搐。如果不能及時處置,母羊和羊羔都活不了。最有經驗的接生者也沒遇見過這種情況,急得滿頭大汗。代鸞雙手緊握,整個人都為這對羊母子緊張,蘇合則在一旁溫柔地安慰她。這時一聲佛號在外圍響起:“阿彌陀佛!”☆、不可結緣這聲佛號洪亮沉穩,驚得人們紛紛向後看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卻毫無困頓之感的僧人像是憑空出現,站在眾人身後。不是聖僧啊。我有點摸不著頭腦,轉身問代鸞的魂魄,“你看到他什麼時候來的了麼?”代鸞魂魄也迷茫的搖了搖頭。大家不知道這個怪異的僧人要幹什麼,都定定地盯著他。那和尚不忙不慌地說:“路過寶地,聽見生靈求助,特來一看,煩請諸位相讓。”雖然他說的佶屈聱牙、咬文嚼字,但大家都好像聽懂了似的,默默給他讓出了一條道。那和尚信步向前,看到躺在地上呼吸已經微弱的母羊,將自己的手掌附在它的肚皮上,朗聲道:“無需執著,自有緣法。因緣際會,時機已到。”話音剛落,小羊就從母羊的肚子裡滑落了出來。我偷眼去看蘇合,只見他面色有異,似有所感。在眾人都歡呼慶祝的時候,那和尚像來時那樣默默離去。蘇合在混亂的人群中不斷搜尋和尚的背影,低頭向代鸞說了幾句便匆匆趕去。“他當時給你說了什麼?”人群的嘈雜聲淹沒了私語,我帶著代鸞魂魄邊追蘇合邊問道。“他只說有點事,一會回來找我。”代鸞魂魄一心認為蘇合是去追諾敏的,憋著一口氣想要去看鐵證,卻沒想到同蘇合站在一起攀談的是那個和尚,“怎麼可能!他明明——”“噓,聽他倆在說什麼。”“大師方才所言,於我心有慼慼焉,但晚生愚鈍,不能開悟。還請大師指點一二。”蘇合虛心請教。那和尚面帶微笑看著蘇合,搖了搖頭:“都是劫數。”隨後把自己手中一串佛珠給了蘇合,“你問他罷。”蘇合一怔,那和尚倏地沒了蹤跡。代鸞魂體一驚,主動握住了我的手。再看時,無止已經站在蘇合身旁。“小師父,剛才那位大師說的是什麼劫數?”“金蟬子的劫數。”無止淡淡地回答。“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蘇合有點莫名其妙。“你就是金蟬子轉世。”無止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蘇合真相,蘇合起初並不相信,直到無止在他眉心出點出一星金光後,他才徹底接收了這個事實。蘇合先是有些迷茫,隨後試探地問到:“那我和代鸞的婚事?”“金蟬轉世萬不可破了金身。”無止還像當初對我說的那樣,一臉正經。此時的我並沒有在意無止說的那句話,只注意去看代鸞魂體的反應。她從一開始的震驚,再到難以置信,現在有點悲慼,魂體的顏色卻漸漸淡了下來。蘇合愣了好大一會,突然毛骨悚然地笑了一聲:“你們可真逗,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我和代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