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小妖們離去,我有些擔心,唯恐是無止和王棠和他們久持不下,這隊小妖知曉內情,下隊要是不知,闖了進去就萬分的糟糕。於是我利用小蟲子身形之便,從門縫擠了進去,果真罡風凜冽,差點把我刮跑。硬挨著爬進庭院中,映入眼簾的是他們三個互相切磋武藝,我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多慮了。正準備原路返回,就聽得武器磕在地上發出“蒼啷”一聲,隨後一個犀牛精大聲喝道:“既然來了就留下來罷!”☆、倒計時七天(2)我內心呼喊著:“我不想留啊!”邁開步子就往草叢裡爬去,還沒走幾步,一記凜冽地掌風擊打在我右邊的牆上。細密的石塊從牆上抖落,對我這個小蟲子來說,無異於天上下石頭。我只能在儘可能的範圍內左跳右躲,心裡還不斷想著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還沒等我想明白,整面牆就四分五裂地坍塌了下來。我心一沉,我不是天生要完!不能坐以待斃,於是稍稍提點法力,讓身體變得輕盈起來,然後運足目力,在石頭砸下來之前,奮力向前方的草叢跳去。不遠的路程硬是開發出來了我飛簷走壁的跑酷技能。直到我氣喘吁吁地跳進草叢中時,才看到一個人影從房頂上飛了下來,速度太快沒看清是誰。擔心是無止或者王棠的我,心驀地揪起,鬧出這麼大陣仗,一定會引起巡邏隊注意的吧。果不其然,一隊接一隊的小妖整齊劃一地跑了進來。我下定決心,要是無止和王棠暴露了身份,我一定會衝出去跟大鵬雕拼個你死我活。但接下來一個聲音卻讓我徹底震驚:“呵,在城中萬分戒備之時,你們三人不斷操練兵器,目的何在?”竟然是秦政的聲音。難道他們要起內訌了嗎?我偷偷撥開草叢,看到他們三個犀牛精都長著二角四耳、彩面環眼,身上的花色流光熠熠,絕非一般的望月之犀。領頭的那個戴著狐裘花帽,臉上長滿了毛髮,蒸騰著熱氣,手拿一把鉞斧。想來穿的這麼暖和,一定是闢寒大王了。他語氣陰陽怪氣地嘲諷著秦政:“呵,還不是為了響應城主的號召,做好準備對付金蟬子嘛。”他把“城主”二字咬的很重,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秦政卻不以為意,失笑道:“如此,倒是我錯怪幾位了?”“城主錯不錯怪的,倒不打緊。我只想問一句話,當初叫我們來獅駝城時承諾的蘇合香油呢?”闢寒大王沒有再搭話,反而是他身後的另一個犀牛精質問秦政。我定睛看去,第二個犀牛精身掛輕紗,周圍有烈焰飛舞不定,一口大刀護在身前,許是闢暑大王。秦政不悅地哼了一聲,嚴厲道:“此等生死存亡之際,還要糾結於這等小事嗎?”最後一個定是闢塵大王,他滿口獠牙又尖又利,跟一根根粗壯的銀針,肩上橫擔一條扢撻藤,雙手扯著兩頭,聲若震雷的說道:“在城主眼中,此等為小事。在我們兄弟三人眼中,此等為天大的事。難道城主是看輕我們兄弟三人麼?再說了,追捕金蟬轉世這件事我們兄弟三人難道做的不好?有三世都死在我們手中,比那些讓他逃脫的妖怪好多少倍!”我在草叢中聽得咬牙切齒,特別希望秦政將他狠揍一頓。秦政輕蔑的一笑:“我勸你們還是好好想想清楚,偌大的獅駝城中,只數第二圈的妖怪,都有十幾位。你們三人不過就處於中上罷了,還妄圖跟我談條件?我的目的是要玄奘的骨節,殺幾世金蟬轉世有什麼要緊?也配拿來表功。”上啊,犀牛精們,揍他!我又憤憤地轉了陣營。闢寒、闢暑、闢塵俱是一驚,看來根本沒想到會是這種回答。“對我們是比不上第一圈的大妖,但要是我們與金蟬轉世聯手,這城中的機關恐怕就成了擺設。”闢寒自以為聰明的出言威脅金翅大鵬。我暗地裡搖了搖頭,心想:這大鵬雕是什麼身份?在佛前薰陶了上千年,法力無邊,就是因為不堪束縛而造反下界。這麼威脅他,豈不是自尋死路。但還是很想知道他所說城中機關都是什麼。我本來為他們互相殘殺而暗中歡喜,但轉念一想,要是秦政殺了三個犀牛精,恰巧掉落了佛珠,可就糟了。於是又暗地裡祈禱他只用小小地教訓他們一下,不要趕盡殺絕,打他們個生活不能自理就好。但院子中漸漸凜冽的罡風打消了我這個念頭,不一會狂風大作,烏雲密佈,黑壓壓地讓人心頭沉重,喘不過氣來。秦政手一伸,方天畫戟驀地出現在手中,背後的翅膀噌一下張開,小妖們也結成了某種陣法。他嘴角邪笑道:“怎麼,許久不顯露身手,你們還真以為自己趕得上我的修為?”闢寒闢暑闢塵卻並不以為意,反而相顧嬉笑:“哈哈大哥,你瞧他還裝呢。”“城主啊,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就別擺出這種騙人的陣仗。”“是啊,誰不知道青獅白象已經被文殊普賢收服,你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還逞什麼威風?”秦政看他三人一點也不懼怕,就像自己說了個笑話一樣,不由得有些惱怒:“你們說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