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直接駛入了一處後院，此處遠離街市，卻也安靜。丫環前頭帶路，來到一個小小的院子，只有兩間廂房。房子雖小，倒是乾淨。杜蘭放下秋秋後，便去整理小院。-- fuck ads --baidu_clb_slot_id = &ot;933954&ot;;倚瀾閣傍晚時分，那丫環只道：&ldo;此後這位小姐和孩子就住這裡了。至於‐‐&rdo;她轉向我：&ldo;請小姐隨我來。&rdo;杜蘭臉色蒼白，一把拽住我的袖子，顫聲道：&ldo;小姐，你可想好了？若是那梁公子有朝一日知道，他……&rdo;我輕輕按住杜蘭的手：&ldo;杜蘭，有些事情，就是命。你且放心。我自有道理。&rdo;隨那丫環來到前院。紗燈環繞，猶如白晝，亭臺樓閣，朱漆渲染，九曲迴廊，歡聲笑語。&ldo;倚瀾閣&rdo;三個大字在紗燈下愈發香豔。隨著那丫環來到一個僻靜的房間。門前紗簾隨風吹起，進得門，那老鴇已坐在裡面。見我進來，　她示意丫環斟茶，以手帕掩嘴咳嗽一聲：&ldo;來，先坐。&rdo;待我坐下，精明的眼睛打量我一下：&ldo;你姓什麼？&rdo;&ldo;水。&rdo;那老鴇皺眉道：&ldo;水？‐‐好奇怪的姓氏。不過沒關係，凡是進入我倚瀾閣的人，原來姓什麼倒不重要。&rdo;她端起茶喝了一口，清清嗓子：&ldo;天下萬物，無不有規矩。今日但凡進了倚瀾閣，想必有些規矩還是要姑娘知曉的。&rdo;我垂眸不語。&ldo;這倚瀾閣，不同於其它雜七雜八，來往非富即貴。所以，任何小節出了差錯，都是擔待不起的。倚瀾閣這些年，經我手出來的姑娘無不是此行業的頭牌。&rdo;語氣有掩飾不住的得意。餘光裡，她斜睨我一眼，繼續道：&ldo;亦有一些，自有造化，被達官貴人看上，那自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rdo;我依然不語。她似是無趣，又清清嗓子道：&ldo;但凡你走了這條路，看來你又是自願的。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rdo;我抬眸，定定看她，淡淡道：&ldo;買賣人口，在大梁朝是犯法的。我原先只是僱馬車出城，那馬伕豬油蒙心，與客棧合夥將我販賣到此處，怎能說是我自願的？&rdo;那老鴇雙目圓睜，一口茶險些噴出來，怒道：&ldo;我已付足銀兩‐‐&rdo;&ldo;敢問付了多少銀兩？&rdo;老鴇臉頓時一垮，用帕子一擦嘴，伸出五個指頭，衝我一擺，道：&ldo;五千兩白銀。&rdo;我從頭上摘下一白玉簪，那是之前梁文敬送與的，扔到老鴇面前：&ldo;你看這個值多少銀兩？&rdo;那老鴇不屑瞥了一眼，復又拿起仔細端詳，不掩眼中訝然神色，半晌，她道：&ldo;這玉簪倒是值些銀兩，不過，要說值五千兩嘛‐‐&rdo;我微微一笑：&ldo;此玉簪乃是京城朋友所贈，以稀世罕玉製成，能值多少銀兩，嫲嫲自然心裡有數。&rdo;她沉默片刻，老臉一崩：&ldo;那也不成，我既然買了你，自然是看中了你的人。難道你想讓我人財兩空？&rdo;話雖如此，言語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跋扈。我淡淡道：&ldo;若是想讓嫲嫲人財兩空，只怕你現在已經見不到我了。&rdo;她愕然，眼珠一轉，隨即道：&ldo;唔……說的也是。姑娘嘛，倒是個深明大義的……&rdo;我微笑道：&ldo;若是說你花了五千兩銀子買了我，這玉簪給你，恐怕足夠了。只是，我如今亦是無處可去，此處能安頓下來，亦是好事。&rdo;她驚訝看我，想必是不可思議，眼珠只轉悠不言語。&ldo;我從小亦會撫琴，琴藝尚精，如果嫲嫲不嫌棄，我亦會為客人撫一曲助興。&rdo;她沉默半晌，眼睛在那隻玉簪上流連半天，終於將那玉簪籠於袖中，嘆口氣：&ldo;如此，也好。我這倚瀾閣總是不養閒人的。&rdo;我便和杜蘭秋秋住了下來。每到夜晚，倚瀾閣幾層樓閣燈火闌珊，門庭若市，各色達官貴人的軟轎、馬車在院內院外擠滿。而最叫座的則是那稱為&ldo;雙鳳&rdo;的兩名絕色女子，皆二八年華，琴棋書畫樣樣皆精，舞藝更是出神入化。二女自出道以來，倚瀾閣夜夜笙歌，直叫那京城達官顯貴流連忘返。&ldo;雙鳳&rdo;通常每晚對散客彈奏一曲，便由當晚出價最高的客人包場。據稱最高的價錢有出到每夜萬兩白銀。我心下好笑，有如此尤物在此，那老鴇竟還四處尋人。老鴇告訴我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