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有些無語,而原本因為離別而生的陰鬱之氣也消散了不少,她剛要回答,船伕卻說話了:“你既然如此喜歡他,我再派人把你送回青陽王府好了。”熟悉至極的聲音,卻把兩人嚇了一大跳。船伕將鬥蓬揭了下來,星光點點灑在他的臉上,他的眉眼之間隱含著濃烈的怒氣,濃濃的霸氣從他的身上流溢而出。往日的雲淡風清一絲不剩,褐色的眼眸裡只有濃濃的佔有。葉知秋一見是晉南硯,不由得大吃一驚,靠!什麼世道,這樣也能遇上晉南硯!他衝破了卓遠舟為他而高的重重關卡,卓遠舟雖然將所有的事情全部算好了,但是他卻是晉南硯,一個可以讓青玉王朝風雲大變的人,他能讓平靜的青玉掀起血雨腥風,就能化解所有的危難。那些暗衛又算得了什麼?白琴朱訕訕一笑道:“他是荷衣的未婚夫,我可不敢搶。”晉南硯定定的看著葉知秋道:“你為什麼要騙我?”他的話語之中充滿了濃烈的憤怒。葉知秋淡淡的道:“沒有為什麼,只是不想成為你的棋子罷了,不過現在看來,你實在不是一個好騙的人,這樣都能追上來。而卓一航和你相比,似乎要坦蕩的多。”他能追上來,她從來都不會感到太過好奇,因為他既然能在京城激起這麼大的風波,要知道她的行蹤更加不是難事。晉南硯的眸光閃了閃,長嘆一口氣道:“你說的很對,我的確沒有卓一航的坦蕩,但是如果我和卓一航換個身份,他只怕還做不到我這般。”他的語氣很淡,淡的讓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淡漠和無奈。葉知秋冷冷的道:“這些不過是你的藉口和理由罷了。”晉南硯聽得她的話後卻笑了,他笑的如同春風般溫暖道:“不過不管怎麼樣,你現在都已經離開青玉了,而且你方才已經拒絕了卓一航,所以你和卓一航從今往後就是路人了。”不管她拒絕卓一航的理由是什麼,動機又是什麼,總而言之她是拒絕他了。葉知秋淡淡的道:“你說的很對。”突然覺得很累,不想再和他爭辯。晉南硯定定的看著她,卻突然伸手將她撈進了自己的懷裡,低低的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荷衣,你摸著你自己的心告訴我,我對你真的很壞嗎?你又怎能如此殘忍,將我的一片真心熟視無睹!”剛才他看到卓一航追過來的時候,說他的心裡一點都不緊張那是假的,剛才他也細細的想過了,如果卓一航真的要將葉知秋帶走,他一定會和卓一航拼命。可是葉知秋若是心甘情願和卓一航離開呢?他卻回答不了他自己。是放手讓她跟著卓一航走還是強行把她帶走?放手讓她跟卓一航走他會後悔一輩子,也會生一輩子的氣,卻成全了她的幸福,如果是其它的男人他或許還會考慮一下,可是他和卓一航有著血海深仇,又怎能讓卓一航帶走她?今日裡如果不是他孤身一人在此,只怕會殺了卓一航,必竟這是一個絕佳的報仇機會,也是挽留自己所愛的人的最好機會。可是真要強行將她帶走呢?縱然將她留在他的身邊,她的心裡只怕會恨他、怨他,那屬於他自己的幸福只怕永遠也不會到來,到時候只會徒增兩個人的苦楚。好在她沒有跟卓一航走,沒有將這個讓他痛苦不堪的選擇丟給他。白琴朱見得兩人這副模樣,忙將頭別了過去,晉南硯不找她的晦氣比什麼都好。葉知秋微微一怔,鼻子裡又聞到了他那極為熟悉的味道,眸子微微一寒,淡淡的道:“我只是說過如果你真心愛我的話,我或許會愛上你,卻並沒有再承諾你更多的東西。”晉南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荷衣,你真的好無情!”褪色的眸子裡傷感濃濃,卻又滿是無可奈何。葉知秋淺笑道:“你錯了,我是有感情的,只是我的感情是因人而異,誰真心真意的對我,我便真心真意的回報。至於愛情這個東西,晉南硯,你當初為了你們的計劃將我放開時,就應該想到種種後果。”晉南硯的眼眸如刀,卻並沒有再說話。夜空很靜,繁星點點,只聽得到船槳劃破水面的嘩嘩之聲。四周安靜的可怕,就在白琴朱倚在船頭要睡著的時候,葉知秋突然問道:“你要帶我們去哪裡?”夜空中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渺。晉南硯淡淡的道:“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蒼生珠的事情嗎?”葉知秋眉頭微皺道:“你要還我們去尋寶藏?”晉南硯頭也不回的道:“是的,現在戰事已起,邊關的戰士過冬的棉衣都沒有,而國庫卻已日見空虛,這批寶藏也是該用的時候了。”有些責任他真的不想擔,可是一想起父王臨死時的模樣,他只得將自己那顆閒散的心放下。明知道國庫空虛還打仗,真不知道這些人的腦袋是不是燒壞了。葉知秋只覺得很無語,男人就像鬥雞,一看到對方就想衝上前去啄幾口,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對手。她那個古板的爹也真是的,沒事摻和這一堆雜事也就罷了,還將她也算計進去。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沒有一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