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想緩解兩家關係的,可是如今關係不但沒有緩和,反而還有愈演愈烈之勢。蘇府的那些庶子最先回過神來,蘇六少爺道:“姑母,你怎麼能隨便打人……”他才說了這幾個字,安夫人便已厲聲喝道:“你也知道我是你姑母嗎?平日裡可沒見你們這樣喊過我!我告訴你,我安府可容不得你們這姓蘇的人在這裡放肆!”楚晶藍也被安夫人的舉動嚇了一跳,這安夫人當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她的思維模式絕對不能以常理度之,她發狂的方式也同樣不能以常理度之。蘇六少爺聽到安夫人的那一頓搶白,只氣得眼睛開始發紅,他咬著牙道:“姑母,你怎麼能如此不講道理,我大哥這完全是一番好意。”安老爺原本一直站在一旁,安夫人一出場的時候他就被安子遷一個側身隔開了,他想拉安夫人,安子遷卻護著他道:“父親身體不太好,可千萬別傷著了,我去勸母親!”說罷,他卻只是攔在安老爺之前,卻也不去攔安夫人。二少爺原本就是個極聰明的,一看到安子遷的架式雖然猜不出來他為何要這樣做,但是卻覺得他這樣做必定有這樣做的理由,當下便也身子一晃,攔住了那些要去勸安夫人的人,所以安夫人才能如順利的打到蘇連城。安老爺看到這副光景,頓時明白安夫人今日是被人利用了,當下狠狠的瞪了安子遷一眼,安子遷卻完全沒有將那一眼放在心上,反而一把扶著安老爺道:“父親,你怎麼呢?可是身子不適,來人啦!快去請大夫!”安老爺再也忍不住大吼道:“你鬧夠了沒有?”這一句話卻是對安夫人說的。安夫人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安老爺道:“是他害死子軒的!否則依著蘇連城那樣高傲的性子,你覺得他會來給子軒吊喧嗎?老爺,子軒他死的好慘啊!你要替子軒報仇啊!”她的心裡滿是傷心,這般一哭倒真有些要哭斷魂一般了。安老爺氣的吹鬍子瞪眼道:“你不明事理,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來人拉,夫人病的神治不清,快些將她扶下去休息!”安夫人平日裡是極怕安老爺的,只是此時她正在氣頭上,大少爺又沒了,她心裡難過至極,此時安老爺這麼一吼,她便一個轉身就撲在大少爺的棺材上大哭道:“子軒啊!你這以年青就死了!讓我這個做孃的生不如死啊!我想要為你討還一些公道,你的父親卻不允,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還不如下去陪你!也省得你一個人走奈何橋時太過寂寞!”她哭的極傷心,嗓門也極大,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那雙眼睛裡的傷痛是那麼的明顯,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彷彿要哭斷魂一般。安老爺見她這副樣子,心裡更加的惱了,他的心裡原本就有極多的不快,此時再被安夫人這般一鬧一哭,只覺得心裡煩到極至,他忍不住大吼道:“夠了!你這樣哭,讓子軒如何安生!”安夫人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又哪裡會去管安老爺的話,她毫無顧忌的放聲大聲,聲音悽慘至極。楚晶藍原本是想把她弄出來鬧鬧事也就好了,此時聽到她這樣的哭聲,一時間心裡竟也生出了幾分不忍,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只覺得安夫人雖然是個涼薄之人,但是待大少爺的心卻是至真至誠的,大少爺雖然有許多的不是,如今人走了,卻也不能再算下去了。她給安子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扶住安夫人,不料他還沒有走過去,安夫人卻已悲傷過度暈倒在大少爺的棺材之上。安夫人原本就在生病,這樣一折騰自然是受不了的,暈過去原也極正常。只是她這一暈倒,安府的人頓時便亂成了一團,當下掐人中的掐人中,請大夫的請大夫,安子遷忙揹著安夫人匆匆回了樂山居。這般一鬧,蘇連城再呆在這裡,便也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安府的人瞪了他一眼,竟是再沒有任何人去招呼他,其它的賓客也是有些怪異的看著他。蘇連城站在那裡也便有幾分不太自然了,他的眼裡有了一抹淡淡的怒氣,今日裡原本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安夫人這般一鬧,便是將他所有的計劃全部打亂,他的心裡也不禁有了三分火氣。安老爺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至此,雖然惱恨安夫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當下只是看了蘇連城一眼,卻也沒有再說話。蘇連城暗暗咬了咬牙,對著安老爺輕輕施了一個禮後道:“姑母如今心緒不寧,恐也不願再見到我,我就不再給大表哥送行了!”安老爺心裡輕嘆了一聲,當下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出言挽留。蘇連城大步朝外走去,只是走不到五步,卻又停了下來看了楚晶藍一眼,卻見她靜靜的站在那裡,此時也正看著他,一雙眼睛裡滿是淡淡的色彩,沒有得意,也沒有不悅,見他看來,她的眼神裡有了一絲淡淡的嘲弄。不知道為什麼,蘇連城一看到她這副樣子,心裡便生了一股悶氣,卻見她一般素白的孝服顯得整個人淡雅的如枝頭初綻的白梅,那透著層層疊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