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的眸光閃了閃,她看了一眼許曉玉,安子遷的這幾個侍妾之中,她對許曉玉是一直存有敵意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安子遷待許曉玉比其它的妾室都要好,對她一直以來都尊敬有加。做妾室的心裡都知道要撼動主母的位置是不容易的,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算是對主母有恨也不敢明面上來,都是在背地裡使一些小動作。可是對妾室就不一樣了,兩人又住的極近,不管是明裡暗裡洛冰都在想著法子給許曉玉氣受,尤其是最近許曉玉常出入悠然居,能常見到安子遷,洛冰也曾找過機會想到悠然居來走動,可是還未進門,就已經被圓荷等一眾丫環以各種理由攔在屋外。所以這一段時間以來,洛冰常明裡暗裡說一些難聽的話給許曉玉聽,意在激起她的怒氣。而許曉玉從頭到尾只都不給予任何回應,就像是耳聾了一般,她的心裡早就窩了一肚子火,此時聽到楚晶藍教訓許曉玉,她的心裡便無端端的生出了許多快感,只覺得這兩人吵越厲害越好。只是楚晶藍的氣場甚強,這麼一摔杯子,整個屋子裡的氣氛便顯得極為壓抑,洛冰的心裡也極為不舒服,那些歡快的心情也就沒有那麼濃了。楚晶藍淡淡的道:“改進?你當真認為一個人犯了錯改了就好了嗎?”“聖人有云,人恆過,孰能無錯,只要能有改正便好。”許曉玉淡淡的道:“再說了,婢妾所做的事情也是五少爺讓我去做的,如今大少爺身陷牢獄之中,這安府還不遲早都是五少爺的,婢妾這樣說也沒有什麼不對。”“你竟還不知錯!”楚晶藍怒道:“這樣的話是你一個妾室能說的嗎?許曉玉,你不要仗著五少爺寵著你,就無法無天了!”許曉玉似乎也知道自己有錯一般,卻依舊不太服氣,她微微抬眸看了楚晶藍一眼後道:“婢妾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真不知道哪裡有錯!夫人原本就只有大少爺和五少爺兩個兒子,依著安府的家業傳嫡不傳庶的規矩,安府的家業遲早都需要五少爺去打點,這樣的事情在安府就算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來,又有什麼不能說的?”楚晶藍冷笑道:“你還必頂嘴了!”圓珠也站在一邊道:“五少奶奶平日寬厚待人,卻不料這些人竟是如此的知進退,遇到良善的主母便覺得好欺負了!五少奶奶,依我看,這種人就得狠狠的掌她的嘴!讓她知道禍從口出!”楚晶藍看了許曉玉一眼又看了圓珠一眼後正欲說話,圓荷卻在這個時候推門而進,手裡拿著幾樣東西走到楚晶藍的面前道:“五少奶奶,這是從大姨太房裡搜出來的,和錢掌櫃說的物事一模一樣。”楚晶藍看了那些東西一眼,然後不冷不熱的道:“許曉玉,你不但嘴巴長進了,心也不小啊!竟敢揹著我和五少爺私下裡收受賄賂!怎麼,你真覺得錢掌櫃那個不能財的兒子能做管事嗎?”許曉玉的面色微變,卻依舊淡淡的道:“五少奶奶說的甚是,婢妾是那麼認為。而婢妾如何認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五少爺如何認為。昨夜裡五少爺也認為婢妾說的極有道理,錢掌櫃之子雖然沒有太大的才能,可是為人穩重老成,做個管事還是可以的。”洛冰聽到許曉玉和楚晶藍的對話愣了一下,沒有料到許曉玉竟已經能夠在安子遷的面前吹枕邊風,而且膽子大到藉著安子遷的名義收受賄賂!她的眸子裡有了一抹淡淡的深沉,原本只是看戲的心情也有了幾分別樣的凝重,只覺得似有什麼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期。她的頭微微低下,眼珠子卻轉的快了些,卻很快將頭抬起來道:“姐姐,我平素一直認為你是個穩重的,不想你竟是連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你這樣做將置五少奶奶於何地?”她這一句話便有了些落井下石的味道了,說完之後還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許曉玉的面色也微微變了變,她看著洛冰道:“你此時這樣說又有什麼意思,誰不知道你以往還不是削尖了腦殼想要賺錢,上一次我就親眼看到你在後巷收了別人一個包裹!”這句話一說出來,原本只是看戲的洛冰臉色也變了,她輕咬著唇道:“姐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收了別人的包裹!”許曉玉不理她,只是淡淡的道:“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天氣,雖然時值正午,可是天氣卻陰沉的很,那男人一身的灰布衣裳,頭上戴著一個范陽笠,雖然看不見臉,但是身上都是刺骨的寒氣。妹妹,那個男人又是誰啊?”洛冰聽到許曉玉的話後臉色頓時大變,楚晶藍的眸光轉深,看著洛冰道:“我之前聽說你是一個孤女,跟了五少爺之後便徹底和以前的那些朋友斷了關係,難道不是這樣嗎?”洛冰的心尖兒直顫,卻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她輕輕的一字一句的道:“姐姐,我一直都敬你重你,你竟是連這樣莫須有的事情都能編得出來!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件事!明明是你自己有錯卻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撒到我的身上,姐姐,你怎麼能如此狠毒?”那件事情若是坐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