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多歲的亻}婦也大聲道:“二姨太性子賢良,對下人從未大聲說過話,那一年夫人副她殺雞,她無論如v何不敢下手,後來還是我看不過眼,替她把雞殺了,因為這一件事情,我當年還被夫人責罵。”“是啊!二姨太是天底下最為善良之人,她平素的月錢被夫人扣的七七八八,幾年都難添一件首飾,卻將省下來的銀錢接濟米家的孤兒!”“……”一時間滿是劉氏心善之詞,幾乎生個楚家的家丁都能說出幾件劉氏的好來,楚晶藍的眉眼裡有一絲溫柔,忍不住看了劉氏一眼,卻見她一臉淡然,只聽得劉氏低低的道:“我只是想給自己的女兒積福,不願她被夫人養在身邊就養成了夫人那樣的性子,天可憐見,我的女兒善良無比!老爺去的那天夜裡,她知道夫人待她不好,卻因為要全老爺的面子,所以沒有將她趕出楚家,沒料到卻引來了今日的禍事。”楚晶藍聽到楚府下人對劉氏的讚美之詞,眸光微微流轉,家丁們若是隻有一半說劉氏好的話,那是極正常的現象,若是所有的人都說劉氏好的話,那麼劉氏定然就是那極會做人的人了。她知道楚府的下人雖然沒有其它的高門大戶的下人那麼勢利,但是馬氏掌管楚家多年,劉氏只怕是沒少被人欺負。她不知道的是,楚府的下人都知道馬氏不是個良善的主,他們都盼著楚家由楚晶藍來掌管,而楚老爺休了馬氏立劉氏為正妻的事情整個楚家都知道,此時馬氏前來搗亂,他們的潛意識裡都盼著楚晶藍能贏,所以一個人帶了頭,其它的人便都跟著說起劉氏的好來,再則劉氏掌管楚家中饋的時候,待人甚是寬厚,他們倒也是真心喜歡她。馬氏聽到那些話,肺都快氣炸了,凌香又在旁道:“而當年真正惡毒的人實是夫人,當年夫人和舅老爺掌管整個楚家,當時楚家上下一片烏煙瘴氣,我相信當年的老人應該都還記得!”府裡的老人幾經更替,可是卻還是有一些留了下來,此時聽到凌香的話,立刻有幾個婆了站出來道:“那些事情我們都曾經歷過,顧管事的手段當真是狠厲的緊,容不得別人說他一句不是!”“是啊!當年二姨太有孕的事情,我們其實都清楚的緊,只是沒有一個人敢說,夫人說要瞞著老爺,我們自不敢多嘴,鞏婆子當年就是無意中說了二姨娘的身子骨怎麼看起來那麼笨重,結果被顧管事聽到了,就被打了三十大板,那板子打的實得緊,當時將她從凳子上拖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氣。”這些話一說出口,顧宗德和馬氏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馬氏扭頭看了一眼顧宗德,顧宗德卻扭過頭不看她,馬氏咬了咬牙後道:“我如今可算是知道什麼是顛倒黑白了!楚晶藍你好手段!現在楚家是你在當家,他們自然要附和著你的話來講!”楚晶藍冷冷的道:“這世間的事情,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們當年做下了那麼多的混帳事,到如今也該替那些死去的亡靈翻案的時候了!”顧宗德的臉色微微一變,楚晶藍冷冷一笑,卻看著顧宗德道:“我知道顧家的生活並不是太好,以前馬氏從楚家拿東西出去倒貼顧家的時候,我一直都沒有說話,總覺得是親戚無需做的太絕,但是你的心腸之惡毒實令人髮指,當初自己的親生兒子被我趕出楚家的時候,竟都不來接!我之前一直不太明白你為何如此薄情,到如今卻知道了,你根本就是一個賭徒,你在賭坊裡已欠下一萬多兩銀子的債務,依你的本事,根本就沒有的辦法還得清,所以你就打上楚家的主意。”馬氏聞言微微一怔,有些驚訝的看著顧宗德,楚晶藍冷笑道:“你不是一直將他當做兄長嗎?可是你可知道他的心有多毒,也是楚家現在沒有落在他的手裡,若是落在他的手裡,只怕你會被他玩的團團轉而不自知!”馬氏有些狐疑的看了顧宗德一眼,顧宗德冷笑道:“楚大小姐,你就接著挑拔是非吧!說到底,你不過是個野種罷了,榮輝才是老爺的親生兒子!否則當年我當年被二姨太那個毒婦陷害的時候,老爺為何將榮輝留在楚家,這其中的深意你可知曉?”楚晶藍從最初馬氏說她是野種時就已積了一肚子的怒氣,沒料到到這個時候,顧宗德竟還敢如此說她,她心裡的火苗蹭蹭的燒著,她的眼睛微微一眯,緩緩的走到顧宗德的面前道:“父親當年之所以將顧榮輝留在楚家,不過是你慫恿馬氏苦苦哀求父親將他留下,打著的也不過是楚家無男丁,無論怎麼樣也得有個男丁在楚家撐著,萬一我是個不成才的,也好有後盾,父親自不願楚家的家業落在他人之手,卻又敵不過馬氏的苦苦哀求,所以才勉為其難的將顧榮輝留在楚家。而他若真的是父親的親生兒子的話,之前馬氏苦求父親將其收為義子,父親就不會不允了!”她不是馬氏親生的女兒,和馬氏鬧到這個份上,便再也沒有必要留情面了,往日裡略帶敬意的稱呼也變成了直呼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