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素的眼裡有了一分驚訝,他看著洛王道:“王爺是想將銀面閻羅收為已用?”洛王淡淡的問道:“有何不可嗎?”“王爺英明。”懷素忙躬身道。洛王看了他一眼後緩緩的道:“不要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嘴裡說本王英明,心裡只怕還在想著這件事情很難成功吧!”懷素輕笑,卻沒有說話。洛王淡淡的道:“看著吧,本王收藍兒為義女,那銀面閻羅若是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一定會來找本王。”懷素再次大驚道:“為什麼?”“懷素,你最近是怎麼呢?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樣子,依你的聰明,又豈會看不透是為什麼嗎?”洛王有些不快的看著懷素。懷素嚇了一大跳的後道:“奴才愚魯!”洛王看了他一眼後道:“你不是愚魯,而是你的魂被那個女子給勾走了!”懷素斂眉,不敢再說話,卻跪倒在地,洛王將他扶起來道:“你若是見到你的心上人,也可以讓她勸勸銀面閻羅,和本王做對沒有任何好處,而本王待自己人卻是甚好!”懷素聽到洛王這句話,身上的冷汗都被嚇了出來,卻努力讓自己變得淡然一些,然後才輕聲道:“王爺說的有道理,只是奴才到如今還未找到她,若是找到了她,定會將王爺的意思轉告於她。”洛王輕輕點了點頭後道:“將玲瓏姑娘喚來,本王還想再聽她彈一曲。”他見懷素有些吃驚的看著他,他又道:“杭城的風景絕好,人生難得放鬆一回,再回到西京,本王只怕再也沒有這樣的心情來聽曲子了!”懷素見洛王的眼裡有一抹淡淡的傷,當下輕應了一聲,便去尋白玲瓏。這一日,洛王在畫舫上聽了一下午的曲子,直到日暮時分才回到安府。楚晶藍和安子遷兩人在雪中緩緩而行,一直都沒有說話,兩人初時沒有帶傘,便在城裡的鋪子裡買了一把繪著仕女圖的油紙傘,那圖的畫功遠不如安子遷,甚至連楚晶藍的畫功都不如,可是兩人都覺得那副畫畫的甚美,那女子也變得極美,在這個下著大雪的下午裡透著十二分的俏皮和可愛。安子遷撐著傘,楚晶藍走他的身邊,兩人的臉上都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卻都沒有說話,兩人平日裡也算是養尊處優,極少這般走在大街上,兩人竟都沒有覺得煩和累,反而覺得這樣相依相偎的感覺極妙,就像是世上最普通的夫妻一樣,不去想生意場上的算計,也不去想安府那沒完沒了的爭鬥。由於下雪的關係,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小攤販由於方才的驚馬也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整個世界一片素白,沒有人打擾。兩人緩緩而行,鹿皮的靴子輕輕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吱”的輕響,那聲音聽在楚晶藍的耳裡悅耳的緊。她不記得已有多久沒有在雪地上走路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了一些,往年裡一整個冬天也不過只有一兩場雪,可是今年這雪斷斷續續的已下了多日,寒冰已起,將這個世界凍成了一團,也將楚晶藍的思緒都凍在了當下。一晃經年,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二十年了,這些年的喜悅哀樂也都消失在歲月的長河裡。她心裡珍藏的那些記憶,卻並不多。但是她卻知道,她此時這般和安子遷相攜走在雪中必定會成為她這一生最美的記憶。她斜眼偷偷的看了他一眼,沒料到他竟也在偷看她,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兩人先是一愣,緊接著都咧嘴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的樣子將她往日的清冷掃得乾乾淨淨,那雙美麗的眼睛彎成了月芽,白皙的面板在雪光下竟又多了三分溫柔的味道。他的眼睛原本就有些狹長,並不算太大,這麼一笑便眯的如同一條彎細長的線,濃密的睫毛為眼睛增添了不少的光彩,那張微微有些陰柔的臉在雪光下卻有了十二分的柔情。兩人都沒有說話,安子遷卻將她的手牽的更緊了些,她也朝他靠得更近了些。安子遷的身材高大,比楚晶藍高了出了大半個頭,她這般偎在他的身邊,倒將她往日的堅強盡皆沖淡,有了幾分小鳥依人的感覺。兩人在經過芝麻胡同的時候突然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兩人對視了一眼,安子遷眉頭微皺道:“是大哥!”楚晶藍奇道:“大哥這個時候不應該在米鋪嗎?怎麼會到這裡來?”安子遷輕輕搖了搖頭,楚晶藍又問道:“安府在芝麻胡同這裡有大主顧嗎?”“沒有。”安子遷輕聲道:“我們去看看,大哥到這裡做什麼。”楚晶藍失笑,知道他起了好奇心,而她也有些好奇安子軒為什麼跑到這裡來。安子遷輕輕拉著楚晶藍的手一路尾隨著在大少爺,卻見他熟門熟路的左拐右拐,然後拐進了一間兩進兩出的大院子。兩人都微微一愣,都有些好奇他去那個院子裡做什麼,那院子的門在大少爺走進去的時候就關上了,在門口也看不到什麼。安子遷輕輕樓著楚晶藍,輕聲道:“摟緊我!”楚晶藍依言而行,他也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他一個縱身便躍到了那個院子邊的偏房上。楚晶藍還是第一次這般騰空而起,如果不是知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