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夫人給她扣的這一頂帽子還不小,她淺淺一笑道:“三嫂說笑了,今日父王要回西京,我心裡極為不捨,又哪裡還有什麼心情裝扮,更沒有絲毫不敬之意。”她的聲音微微有些低沉,聲音裡有一絲不捨和惆悵,眸光裡也有一抹淡淡的無奈。她看了一眼三少夫人後又道:“而人和人之間又哪裡能長聚不散,這便應了一句古話,‘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我恨離別卻又不得不和父王他離。再說了,我此時若是打扮的像三嫂這麼明豔照人,王爺只怕是認為我巴不得將他送走,心裡反而會生我的氣了!”三少夫人聽到她的話面色微變,楚晶藍的眼睛微微眨了眨後將目光落在三少夫人的身上道:“三嫂不會是存了那個意思吧?”三少夫人原本是存心了來氣她的,沒料到她只一句話便將所有的一切都顛倒了過來,還反將了她一軍,她的面上頓時就有些桂不住。三少爺在心裡暗罵三少夫人在那裡添亂子,聽到楚晶藍的話後微笑道:“你三嫂沒有那樣的意思,今日一大早就爬起來裝扮,怕在王爺面前失了禮,倒真沒有想到五弟妹說的事。”說罷,他又扭過頭對三少夫人道:“還不將那支金簪拔下來,你這模樣倒當真是顯得是想王爺走了!”三少夫人的炫耀不成,反倒被人捉了錯處,她心裡覺得委屈的緊,心裡恨透了楚晶藍,面上卻微微笑道:“好在五弟妹提醒,否則被王爺看到了只怕還真會生了誤會!”說罷,她竟真的將頭上的那支足金髮簪給拔了下來。楚晶藍看到她這副模樣,心裡知道三少夫人只怕是極不服氣的,而三少夫人的忍耐力卻是極佳的,方才還在那裡羨耀,轉眼間就能將金簪拔下,這個女人雖然沒有太深的心機,卻也並不簡單。她的心裡也已經有了計較,安府裡只要等洛王一離開,就會風雲再起,她只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心裡又有了一抹淡然,不管他們要如何對付她,她都不怕,必要的時候她也不介意捉住他們的錯處惡整一番。她淺淺一笑道:“三嫂客氣了,都是自家人,自然需要相互提醒。”二少夫人看到楚晶藍和三少夫人的較量,心裡暗笑三少夫人挑錯了物件,楚晶藍平素待人都是溫和有禮的,但是誰惹到她的話,她反擊起來可是一點都不客氣,三少夫人和楚晶藍做了幾個月的她姬竟是連這點都沒有看出來,當真是個蠢貨!而她又覺得今日的楚晶藍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太一樣,楚晶藍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比起以往要凌利了些,她的眸光微轉,眼裡有了絲笑意,知道在不久後的安府即將有一場大的暴風雨,她的眉毛微微一揚,她倒是極喜歡露出鋒芒後的楚晶藍。二少夫人知道楚晶藍如今有王府撐腰,自然不需要再怕安府的這些個生事的女人了,只是她的性子並不張揚,但是並不代表對那些欺上門的挑釁還會繼續容忍。二少夫人笑道:“就是,我們是一家人,凡事都在相互提醒,可不要像某些人一樣存了那些個見不得人的心思,光想著自己怎麼出彩!你做的再出彩,反而成了被人利用的出頭鳥,小心把你的鳥兒都拔光!”楚晶藍早就領教過二少夫人說話的方式,她只是淺淺一笑並不說話,三少夫人的臉色卻有些難看了,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二少夫人,她方才才撥下那隻金簪,二少夫人就說撥光鳥兒,這嘲弄的意思有多重她心裡自是清楚的很。二少夫人完全沒將三少夫人的目光當一回事,依舊微笑的站在那裡,三少夫人恨極,也知道二少夫的性子,卻將所有的一切全算到了楚晶藍的身上。三少爺和安子遷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裡都有一抹淡淡的無奈。二少爺就站在二少夫人的身側,看到這三個女人在較勁,他懶懶的打了個呵欠,擺出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很快人都到齊了,洛王由安老爺和安夫人陪著走了出來,眾人忙齊齊的給他行禮,他微微一笑道:“本王在安府住了這麼長時間,那些虛齊吼免了,”眾人謝過後起身站立,洛王又微笑道:“本王這一次在安府住的極為開心,多謝安老爺和各位的款待!”“王爺客氣了,寒舍簡陋,承蒙王爺不棄,實在是草民的榮幸!”安老爺的話說的極為客氣,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楚晶藍看到安老爺那雷樣子,心裡暗暗好笑,只覺得安子遷那些狗腿的表情十之八九是從安老爺這裡學來的,安老爺在洛王的面前倒是狗腿的緊,可是在其它人的面前就會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實在是有些自以為是。兩世為人,她都對這一類人沒有好感,卻也知安老爺做了幾十年的生意,也快成精了。洛王微笑道:“安老爺太客氣了!安府是本王住的最開心的地方!”安老爺知道這只是客氣話,卻也忙不迭的笑道:“哪裡,哪裡!”洛王對楚晶藍招了招手,楚晶藍走到他的身邊,他含著笑看了看她後對安老爺道:“本王有九子,卻只有這一個女兒,在本王的心裡,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