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素朗聲道:“懷素恭請郡主回府!”一隻烏鴉從天邊飛過,驚起兩隻在岸邊休息的白鷺,烏蓬船的倉門被一隻纖纖素手推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懷素見到那女子大驚,縱是那女子半遮了面,縱是兩人隔有約有十餘丈之遠,他依舊一眼就認出了那女子就是許曉玉。他忙命弓箭手收了弓弩,然後大聲道:“曉玉,你怎麼在這裡?”許曉玉不答,身子輕輕一躍便躍上了桅杆,然後才道:“懷素,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為了爭誰先爬上最高的桅杆而打架的事情嗎?”懷素愣了一下後道:“我自是記得,曉玉,河面風大,你快些下來。”許曉玉卻不理會他,又自顧自的大聲道:“我曾勸過你很多次讓你離開洛王,隨我回老家種田,你也曾對我說過,讓我離開萬知樓,和你一起為王爺效力。這一次來西京我便知道,你我之間實難有好的結果,倒不如早些放下,還你我一些自由。可是你卻還是聽從王爺的話對我下了藥,然後也偷看了那封密文,所以你才追到這裡來,卻不知我也早就對你起了疑,那所謂的密文都是假的,樓主早已帶郡主離開,樓主讓我和他們一起離開西京,可是我卻不想走,想在這裡等著,看看王府是否會來追郡主,看看你是否也帶兵追來。我原本以為洛王和郡主父女情深,我會在這裡白等一場,我也以為我中途離開,你必會為我擔心難過,所以一定會去尋我,不會追到這裡來,可是懷素,我以為的那一切都沒有出現,你終究是來了!”懷素的眼眶微溼,當下咬著牙道:“曉玉,我不能背信棄義!”許曉玉冷笑道:“在你的心裡,只怕自詡自己是英雄好漢,所以不重女色,為了情義一切皆可拋下。而我和你之間,縱然是有些情份在的,卻也遠不如你心中的那些情義。懷素,我原要以為我今天見到你,我必定會恨透了你,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再恨不起你來,只覺得你也是一個可憐人。只是你我之間的情義卻是就此了段了,從今往後,山高水長,我不會再以你為念,你們便是陌人!”懷素咬了咬牙道:“曉玉,你不要任性,下來我們好好聊聊!”他的話才一說完,他身邊便又響起了弓弩之聲,他愣了一下看著身邊副將道:“你做什麼?快些將弓弩放下!”副將答道:“王爺有命,若遇萬知樓的人不能手軟,若是懷素總衛長心軟不能動手,便由我等代勞,而總衛長若是阻攔的話,便讓我等格殺勿論!還請見諒!”說罷,他的大手一揮,便要命身邊的人朝許曉玉攻去。懷素聞言大驚道:“王爺不可能有些命命!”副將從懷裡換出一塊洛王特製的令牌道:“有物為證,還請總衛長不要讓我們為難。”懷素知道洛王行事從來都是剛柔並濟,但是該下手時也絕不手軟,此時沒有追上楚晶藍,便欲殺許曉玉,想來是早已懷疑他從許曉玉那裡得到萬知樓的密令有問題,此時動手殺許曉玉,一則是試他是否忠誠,再則是要斷了他與許曉玉的關係!懷素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心裡升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怒氣和恨意,許曉玉站在桅杆上道:“懷素,你可看到這一切呢?你的主人當真就值得你如此付出嗎?”副將兩眼瞪著懷素,其它的人卻已拔動了弩的機關,懷素額前的青筋暴起,雙眼一片赤紅,一個迴旋踢便將好一副將給踢飛,手中的長劍在此時也出了鞘,如疾風一般朝附近的幾個侍衛踢去人,他的人暴起,一聲怒吼夾著霸道殺氣朝身邊的人襲了過去。這一番動作只是傾刻間的事情,他的已跳進了水裡,如游魚一般朝那艘烏蓬船遊了過去。許曉玉在桅杆上看到這一幕驚變,先是愣了一下,一見到懷素跳進水裡,便從桅杆上跳了下來,然後極快的進了船倉,他門驟然開啟,船蓬撤下,露出了倉門,倉門再緩緩開啟,幾個黑漆漆的洞口便露了出來,“轟”的一聲,便將那些手持勁弩的弓箭手轟翻了不少。懷素在水裡聽到那記吼聲嚇了一大跳,他早知萬知樓裡有火藥高手,卻沒有料到竟是這般厲害,還做出了這樣的船炮!他頓時明白安子遷必然是早就料到洛王在事成之後會對萬知樓進行圍殺,所以早早就在江邊備好船隻,他今日裡若是幫著洛王對付許曉玉的話,安子遷必定會著人殺了他。好為日後萬知樓和洛王府的相爭除去一個強勁的對手。懷素想到這裡,在水裡也出了一身冷汗,卻實在是難以將這樣的行事和安子遷聯絡起來。那些侍衛何曾見過如此厲害的武器,又哪裡還敢追來,當下只得退了回去,懷素從船尾上了船,是許曉玉親手將他拉上來的,他長嘆一聲道:“從今天往後,我便徹頭徹尾是你的人了。”許曉玉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後道:“是樓主說要我給你一個機會,也給孩子一個機會,否則……”懷素打斷她的話道:“你方才說什麼?你懷孕呢?”“若不是我有孕,自那日你將我毒暈之後,我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