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錚的眼珠一轉,嘴角含了一抹壞笑,他原就走在最前面,當下伸手便去推花廳的大門,蘇秀雅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一大盆水從天而降,將我們英俊帥氣的烏大王淋了個落湯雞。楚晶藍和安子遷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裡都有了三分寒意,雖然時值夏日,被淋一盆水並不打緊,可是她是孕婦,若是要在蘇府更換衣裳的話更本就不可能有合適的,蘇秀雅為了羞辱她可算是處心積慮了。烏大王被淋了這麼一大盆水,原本就有了三分怒氣的臉此時怒氣更重了,當下大怒道:“這就是你們漢人的規矩嗎?”蘇秀雅知道壞了事,當下忙道:“也不知哪裡來的水,王爺請移步內廳換衣!”烏錚原就聰明,知道這一場局根本就是為楚晶藍而設,他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他當即冷冷一笑道:“不知道哪裡來的水,蘇小姐果真是會說話,也難怪你的前夫會休了你,你若是我的女人的話,就憑你有這些花花心思,本王就得好好的待你了!”烏錚的聲音極大,響徹整個花廳,其實從他一進到花廳被淋開始,裡面所有的目光都朝他看了過來,花廳原本並不大,裡面卻已坐了二十幾個朝中權貴的夫人小姐,烏錚的話,幾乎每個人都聽進了耳中。一時間眾人都有些意外的看著站在門口的蘇秀雅,只這一瞬間,蘇秀雅便氣的滿臉發白。她之前受了烏錚的氣只能暗自忍著,原本想著將這尊瘟神伺候好之後讓他別亂說話,卻忘了花廳裡還有一盆為楚晶藍所備的水,此時一淋到烏大王的身上,他若是善罷甘休也就不是烏大王,他一句話便將她苦心經營了許多的高雅未出閣女子的形象擊毀,她又如何能不惱?她扭頭看了一眼楚晶藍,暗恨楚晶藍怎麼就把這樣的一個人帶了過來!楚晶藍卻朝她微微一笑道:“表妹千萬不要生氣,千赫王也不過是氣極了所以才說出你以前的事情,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只是和離罷了,不是多大事情。”她的聲音不算大,可是此時花廳裡極靜,她的話倒有半數人是聽得清清楚楚的。那些名門貴婦們原本還以為烏錚不過是在胡說八道,此時聽到楚晶藍的話便全部證實了她們的猜想,一時間看向蘇秀雅的眼裡滿是鄙視和不屑。蘇秀雅紅著眼睛看著楚晶藍,楚晶藍卻只是淡然的站在那裡,蘇秀雅也許很聰明,可是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原本以為因為她的身份不敢把蘇秀雅以前的事情抖出來,而且抖出來只怕也沒有人會信。因為楚晶藍的悍名早已傳遍西京,而蘇秀雅卻是以端莊嫻雅而在西京聞名,再加上楚晶藍和蘇連城的那一段過往,所有的人只會認為楚晶藍是在報復。可是此時楚晶藍卻借了烏錚的口說了出來,然後自己再溫婉的勸說從旁證明了蘇秀雅曾嫁過人的真實性,她又笑的溫和,眼裡滿是關切和安慰,屋子裡的貴婦們自然是全部姓了她的話。楚晶藍的心裡對蘇秀雅滿是不屑,突然覺得蘇秀雅也是個極蠢的,以為蘇連城如今得了勢,洛王失了勢,又險些和謀反扯上關係,往日裡那個行事微微有些囂張的楚晶藍必定不敢得罪於她,只是她終是太過自以為是了,也把楚晶藍想得太簡單了,她知道蘇秀雅的根底,又豈會怕蘇秀雅?蘇秀雅咬了咬唇,眼眶雖然紅了,卻也依舊不亂方寸的道:“表嫂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千赫王不過是怒極了在胡說而已!”楚晶藍見蘇秀雅在此時還在裝,行事和街邊的潑婦實沒有本質的差別,當下淺笑道:“哦,表妹聽不懂嗎?怎麼能這麼快就忘了曾經發生的事情呢?你和如海雖然沒有孩子,卻必竟是嫁過人了,這般散著發真是有些不妥。”蘇秀雅怒極,當下惡狠狠的看著楚晶藍,她那張溫婉的臉此時再也保持不了那分淡然了,楚晶藍見她似要和自己撕破臉一般,當下也不以為意,那雙清冷而又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蘇秀雅,沒有一絲溫度。蘇秀雅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知道此時若是再和楚晶藍對著幹,實在是沒有一點好處,正在此時,烏錚暴怒的聲音再次傳來:“把客人淋透了放在這裡不管,這就是你們蘇家的待客之道嗎?”楚晶藍見目的已經達到,給安子遷使了一個眼色,安子遷忙道:“阿錚不用生氣,這事只是一個意外罷了,你先去一旁將衣服換了,千萬彆著涼了!”安子遷的聲音溫和無比,聽得一眾女眷微微一怔,烏錚也見好就收,當下冷哼一聲道:“今日裡我給阿遷一個面子,遲些再和蘇大人去算帳!”屋子裡的女子最初並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看到他半裸著胸膛只覺得有些不妥,而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更是吃驚,卻不知道他這樣的人怎麼會闖到這裡來。他去換衣服的時候,蘇秀雅帶著楚晶藍和安子遷走進了花廳,由於方才這一鬧,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楚晶藍和安子遷的身上。初時,眾女子覺得兩人身上的衣裳都太過寒酸,布是粗布,周身還沒有一絲飾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