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辰景冷哼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安子遷緩緩的道。樂辰景緩緩朝他走近,一雙眸子清冷無波,安子遷淺淺笑著,眸子裡只餘淡淡的溫暖。樂辰景看了一眼這樣的安子遷,同是極出色的男子,他也覺得安子遷長的是好看的,不可否認,這樣溫潤如玉的男子最容易得到女子的歡心。他想起以前的種種惆悵的心裡,那顆冰冷的心竟也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起來。白玲瓏原本極擔心的眸光,在這一刻也終是放下了不少,她這段日子和樂辰景的相處,讓她覺得他有一副極其冷酷的外表,卻有一顆敏感而溫柔的心。她正欲說話,樂辰景竟揚手就給了安子遷一拳,這一拳來的極快,事先沒有半點預兆,安子遷一進不備,便生生受了下來。只是這一拳終不是太重,安子遷雖然覺得有些痛,卻並未受傷,當下極配合的彎下了腰,然後捂著胸口道:“四哥這是做什麼?”“做什麼?自然是教訓你!”樂辰景的眸子裡滿是冷意,當下惡狠狠的道:“你這渾蛋騙了我這麼久,難道不該受這一拳嗎?”安子遷苦笑,是他大意了,忘了樂辰景的性子了,他不禁輕嘆了一口氣。樂辰景的拳頭又揚了起來,白玲瓏卻急了,當下拉著樂辰景的手道:“景,樓主他之所以騙你也不過是為了自保,這世間的男子又有誰能如他那般明明有經天緯地之才,卻甘於做一個人見人厭的紈絝?這世間的人,哪一個不想受人景仰,他這般做,實是有萬千的苦衷。”“他能有什麼苦衷?”樂辰景冷冷的反問道。白玲瓏輕聲道:“樓主將萬知樓發揚光大,目的不過是想讓那些常年被人欺侮的人有個本棲身之所。而他在安府的地位,說來一直都極為尷尬,景之前也去過安府,安老爺如何待他應該也是知道一二的,當年的大少爺又如何待他他都只能將一切苦心自己嚥下。他以前之所以甘於在安府做一個最不招人待見的五少爺,不過是想家庭和睦,兄友弟恭,想過屬於平常人的安穩日子。而這些年來萬知樓的勢力越來越大,很多事情就都不再受他的控制了,他就算是見到你時,想告訴你他的身份,也是有了萬千阻隔,以當時你們初識的光景,若是知道他和銀面閻羅是一個人時,依著你的性子,又豈會輕易放過他?你們之間一旦真的交手,又有多少人會因此喪命?只怕是你我沒有相識便已成了仇人!”樂辰景自然是明白她的話,回想這所有的事情,一切的確如白玲瓏如言,他輕哼一聲道:“他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如此維護他?”白玲瓏聽他這麼一說,便知道他的氣已消的差不多了,當下緩緩的道:“別人也許不知道他這些年來受得委屈,可是我卻全部都看到了。而他原本就對我恩重如山,救了我的性命之後一直想讓我放下仇恨過上普通人應該過的生活,我自己卻放不下滅門之仇,執意要報,他便一直在旁處處護我周全。實不想瞞,這樣的恩情,我以前覺得無以為報,曾想過要以身相許,他卻將我推開了,告訴我他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我的回報,而我在畫舫上的那些日子,也一直是他刻意周旋,否則的話……”她的話沒有說完,樂辰景自是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他以前也曾一度以為白玲瓏就是一個有心機的妓子罷了,那一夜奪了她的清白後,他才知道這個女子不同尋常,而這一段日子以來的相處,他更是知道眼前的女子不但模樣秀美,人也極為聰慧,能得到她實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幸事。樂辰景冷著聲道:“這渾蛋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安子遷聞言摸了摸鼻子,白玲瓏的臉卻紅了。樂辰景看了安子遷一眼後道:“為何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你那樣解決了王司書的事情就一定會來找玲瓏問玲瓏我是誰,依著玲瓏剛烈的性子,一定不會告訴你我是誰,而依著你那副暴躁的脾性,少不得又得說幾句難聽的話。你那些難聽的話一說出口,玲瓏必是受不住的,兩人少不得為我吵一架,而我始終是你們之間的一根刺,你們的性子都那樣好強,這一架若是吵下來只怕這一生都難以在一起了。我一直都將玲瓏當做是我們親妹子,實不願她因我而受這樣的罪,所以這件事情得由我來說。”安子遷無可奈何的道。樂辰景的眸子微微一眯,安子遷的話說的極對,依著他和白玲瓏的性子,的確極有可能出現安子遷說的事情。若是真的出現那樣的事情的話,他的心裡只怕也不會好看。他扭頭看了白玲瓏一眼,卻見她的眸子裡淚光閃閃,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訴父王。”“說實話,我很怕。”安子遷看著他道:“如今我和父王之間的關係已經極為微妙,父王的心思,我自是極為清楚,縱然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沒有問鼎天下之心,只怕他也是不信的。如今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還有一線生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