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蘭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扭過頭看了大少夫人一眼,一雙眼裡滿是嘲弄。喜鵲將兩人送到門口,佩蘭也看了她一眼,喜鵲只覺得被佩蘭看一眼全身上下一片冰令,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佩蘭卻已笑著走了出去。喜鵲將門關上,大少夫人的眼睛陡然睜開,那雙眼睛裡滿是濃烈的恨意,劉媽媽看到她這副樣子嚇了一大跳,她忙輕聲道:“夫人,大少爺只是一時被那個賤人迷了心志,你別把他方才說的話放在心上!”“好惡毒的女人!”大少夫抬起她的手道,她被佩蘭扎過的地方冒出一滴血。喜鵲和劉媽媽看到那個針眼都嚇了大跳,一看那針眼,就知道方才被扎的有多深,最重要的是,大少夫人竟能忍得住!大少夫人咬著牙道:“這一針,我早晚要還回去!”喜鵲和劉媽媽對視了一眼,大少夫人又一字一句的道:“也許我之前估計有些失誤,這個女人當真是不簡單!我絕不能讓這個女人禍害大少爺!”佩蘭倒是極會做人,給各房的少夫人都帶了禮物,每一樣禮物選的都甚是精巧,看起來是用了一些心思的,安夫人原本就抱孫心切,見她乖巧可愛,嘴巴又甜,原本是存了心利用她打壓楚晶藍的,處了幾日,倒還真有幾分喜歡佩蘭了。而大少夫人因為身子太弱,一直都躺在病床上,大少爺就算是想休她,也得顧念一下多年的夫妻之情,一時間也不能做得太絕。而對大少夫人而言,每日裡聽到佩蘭和大少爺的甜言蜜語,就是對她最大的折磨,她每日裡咬緊牙關忍受著。好在自從那日之後,大少爺就再也沒有去過她的房間,只是每日裡會問問喜鵲大少夫人的病情。若是以前,大少夫人一定是認為他在關心她,可是經過那一夜之後,她便知道大少爺問她不過是想她的身體快些好起來,然後將她徹底趕走。她的心裡難過至極,就算是大少爺一時被那女子迷了心智,也不用對她做的如此明顯吧!那件件事情都在提醒著她大少爺的薄情,而她每日都勸自己那不過是大少爺中了那個女人的圈套。安子遷每日裡都去安府的米鋪打點事情,他這一次和上次去米鋪瞎混已有了明顯的差別,他平素沒有什麼架子,待人也是嘻嘻哈哈的時候多,又和誰都是自來熟,在安府米鋪的短短几日,他別的東西沒有學到什麼,倒是和米鋪裡的人都混熟了,更是大致瞭解了米鋪裡的那些人的派別,他以前以為米鋪裡的人支援大少爺的人數居多,沒料到卻是支援三少爺的人更多。對於這個結果,安子遷微微有些意外,細細一想卻也能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他依舊看似吊兒郎當嘻嘻哈哈的和人打頭交道,心裡卻已對米鋪裡的事情有了大概的瞭解。只是那做帳看帳之事他實在是沒有半點興趣,安府的米鋪所有的地方他全混了個遍,卻獨獨沒有去帳房,他一聽到那噼裡叭啦的拔算盤的聲音就莫名的有三分煩意。安夫人對佩蘭好到極致,差人往明陽居里送了不少的東西,所有傢什竟全換了新的,再送了不少的首飾給她。卻出奇的沒有問楚晶藍是否已給安子遷提過將書靜收房之事,她的心情看起來極好,就好像是忘了這件事情一般。楚晶藍每日裡除了給安子遷和劉氏做新衣之外,其它的時間大多都在楚家的店鋪裡奔忙,每月初十的敘職之期也近了,她也有許多東西要準備。而安府裡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過年的一應東西了,往年這些事情都是大少夫人在處理,安夫人是樂得逍遙的,可是今年沒有大少夫人的襄助,她也覺得有些煩亂,想讓佩蘭來在幫忙,又覺得佩蘭有孕在身,又是小戶人家出身,中饋之事她終究是不太懂,所以又有些想起大少夫人的好來。如此過三天之後,圓荷卻她道:“五少夫人,我找到一個之前給大少爺看病的大夫了。他原本是個遊方的郎中,專治男婦不孕不育之症,說來也巧,他是杭城本地人,昨天回家來過年了,五少夫人,要不要見見他?”“你替我去安排,我對大少爺的這件事情可是有著十足的好奇心。”楚晶藍淡笑著道。圓荷微笑道:“我早就知道小姐會這麼說,所以我早就替小姐約了他,午時之後去家裡找他。”楚晶藍失笑道:“你這個機靈鬼!”圓荷也笑了笑,便去準備馬車,她走到門口卻遇到了喜鵲,她愣了一下,喜鵲卻問道:“五少奶奶在家嗎?”“有事嗎?”圓荷問道。“是這樣的,大少奶奶今日身子好一些了,覺得那一日對於五少奶奶說的話過份了一些,想向五少奶奶道個歉,可是你也知道她的身子不好,所以就讓我來請五少奶奶。”喜鵲微笑著道,那模樣早已沒有大少夫人掌權時的高傲,此時滿意兼卑之色。圓荷一聽就知道大少夫人打的是什麼算盤,只是她也不太清楚楚晶藍的意思,當下便道:“五少奶奶馬上要出門,我去問問她得不得空。”喜鵲輕輕點了一下頭,塞了一個荷包給圓荷道:“辛苦姐姐了!”圓荷看到那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