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藍離開明陽居之後心裡莫名的堵的慌,她雖然知道大少夫有些挑拔離間的味道,心裡卻終是有了千頭萬緒,二少夫人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還是有些清楚的,圓荷在旁輕聲道:“五少奶奶,還要不要去見那個大夫?”“當然要去。”楚晶藍輕聲道:“不管怎麼樣,我至少要知道真相。”只有知道真相之後才能好好的謀劃,若一切真的不是俞鳳嬌所為,那麼當初到底是誰那麼恨她,竟欲置她於死地!圓荷輕輕點了點頭,便帶著她去找那個大夫,兩人見到那個大夫之後編了一個謊話,只說是大少夫人派她們過來問的,再給那大夫塞了一錠銀子後那大夫終於道:“安府的大少爺真的不能生育,我不可能誤診!給他看病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人給我銀子!”楚晶藍輕聲問道:“大夫當真如此確定?”“當然!”大夫斬釘截鐵的道:“不能生育之事也分許多種的,有的只要調理調理還是有些機會的,可是大少爺他根本就沒有根基,又怎麼可能生育,我行醫這麼多年的,絕對不會看錯!”“一點機會都沒有嗎?”圓荷又問道。“是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大夫嘆了口氣道:“我行醫這麼多年,像大少爺那種情況卻只見到過他這一例,所以印象特別深刻!”楚晶藍和圓荷對視一眼之後道:“如此便麻煩大夫了,只是今日這事事關大少爺隱私,還請大夫不要向任何人說起!”說罷,示意圓荷再給了一錠銀子給大夫。那大夫歡天喜地的道:“您儘管放心,我這嘴嚴著了,斷然不會再向任何人提起!”楚晶藍辭過大夫和圓荷上了馬車之後,她忍不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大嫂在這件事上果然沒有撒謊,那麼佩蘭有孕之事怕是真的有問題了。”圓荷輕輕的道:“五少奶奶,這懷孕之事雖然是有些蹊蹺,可是一般不能生育之事都不是完全絕對,也許還是有一絲能懷上可能。”楚晶藍輕輕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方才大夫說的那麼肯定就一定是有些把握的,他是看我們都是女子,有些話不太方便說。再則我總覺得那個佩蘭並不簡單,現在這一件事情已不僅僅是大房那邊的事情了,若是那佩蘭真有問題,倒也能徹底斷了大少爺的念頭。”圓荷會意的笑了笑,楚晶藍卻又輕聲吩咐道:“你這幾日留意佩蘭的一舉一動,看看她都跟什麼人接觸,我就不信她的狐狸尾巴露不出來!”“明白。”圓荷輕聲答應,卻又看了一眼楚晶藍道:“五少奶奶,你是真的在幫大少奶奶嗎?”“我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幫五少爺。”楚晶藍輕聲道:“這事若是真的,就能將大少爺的那些個念頭徹底斬斷,日後也再沒有任何理由和五少爺搶了。”圓荷輕蔑的道:“大少爺被別人扣上了一頂大綠帽子,自個兒還在那裡得意,真是蠢的和豬一樣!被人利用了還在那裡給人數錢!”楚晶藍笑了笑便準備和她一起回安府,卻見馬車從春盈大街上過,安家米鋪的總鋪就那裡,她的眸子裡有了一分柔和,輕聲吩咐道:“到米鋪門口停一下。”安華會意,在馬車前應了一聲,圓荷卻抿唇笑了笑,楚晶藍扭頭看了她一眼,她忙將笑容斂起,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裡。楚晶藍看到她那副樣子倒笑了起來,圓荷見她一笑,再也憋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正在此時,馬車停下,停在安府米鋪的一側,天寒地凍,米鋪的門口也掛起了簾子,看不到她們下馬車,圓荷忙跳下馬車搬來腳凳扶她下了馬車。楚晶藍以前經常路過米鋪的門口,卻從未進去過,此時她上了馬車之後,看著那高高懸掛的“賀豐年”三個鍍金的大字時,心裡升起了一抹怪異的感覺,她記得以前米鋪的招牌是用毛筆寫在朱漆上的,這招牌只怕也是新換的,皇商的名頭同樣也是鍍了金的。她第一次來米鋪,那裡的夥計並不認識她,只道她是來買米的,有一個夥計一邊坐在那裡吃著瓜了一邊吊兒郎當的問道:“這位夫人想要珍珠米還是梗米?”楚晶藍微笑道:“我不是來買米的……”她的話還未說完,那夥計便道:“不是來買米的到這裡來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安府已是皇上新封的皇商,可不是讓你們這些個夫人小姐來這瞎逛的,要瞎逛到去胭脂鋪去!”楚晶藍聽到那夥計的話愣了一下,她實在是沒有料到安府的夥計竟是如此的囂張,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便知道原因了,她身上雖然穿的是華貴的雲綿緞面的棉襖,可是那花色卻極為素靜,這好的緞子看起來便和尋常的緞子差不多,而她的身上又沒有帶一點飾物,這個勢利而又眼拙的夥計只怕是將她當做是小戶人家的夫人了。圓荷聽到那句話倒有了三分怒氣,正欲說話,楚晶藍卻伸手攔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說話。楚晶藍卻又微笑著對那個夥計道:“我知道安府是皇商,可是就算是皇商也是要做生意的,我就算是要不來買米的,你也不需要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