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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晶藍自是早就想到了安子遷,只是近日裡兩人的關係微妙,平日裡相見都沒有多看對方一眼,此時一有困難就去找他幫忙,他只怕是要取笑於她了。而且在她的心裡,隱隱也有一分傲氣,不想將楚家的家業和他扯上任何關係,是以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願去求他。她緩緩的道:“再看看吧,也許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壞。”圓荷也輕輕點了點頭,楚晶藍的心裡卻又莫名的更煩了,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坐也坐不住了,當下站起身來去看對面絢彩坊的情景,卻見那裡依舊門可羅雀,她心裡的擔憂更深了。在樓下幫忙的紅綾敲門而進道:“小姐,染坊那邊派人過來說的小姐那一日給的花樣已經全部染好了,貨已經送了過來,正在樓下,小姐要不要去看一下?”“自然是要的!”楚晶藍一聽忙答應道,圓荷便扶著她緩緩下了樓,她才一下去,大掌櫃便迎上來喜滋滋的道:“小姐,你快看!”說罷,他一手掀起那匹包好布料,楚晶藍只覺得眼前一亮,似有一片花海在眼前綻放,大朵的牡丹隨著大掌櫃的輕輕展開在她的面前盛開,花瓣嬌嫩的似一碰就會折斷一般,上面的露珠輕輕滾動,襯的那花如同真的一般。那匹綢子上的牡丹當真是美的鮮活,富貴瑰麗的顏色雖然微微有些張揚,卻又貴氣的緊,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大掌櫃在旁道:“我賣了幾十年的絲綢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花色,我雖然是個大老爺門,可是一看到這花竟也喜歡的緊!”店裡的其它的夥計一個個眼珠子似都要掉下來一般,直勾勾的看著那匹綢子不眨眼睛,裡面驚歎的意味深重。楚晶藍的眸光微轉,緩緩的走到那匹絲綢的旁邊,細細的看了看那花色,染坊的管事在旁道:“我按大小姐要求的去染,只是染的過程中一個學徒不小心打翻了錠青,沒料到正是因為打翻了那個顏色,所以染出來的這個顏色才比較特別。我見那這顏色淋在這絲綢上極為好看,而夜色已深,不敢再打擾大小姐,所以就擅自做主將這所有的綢子都染成了這種顏色。若是做的不妥,還請大小姐責罰!”“事急從權。”楚晶藍緩緩的道:“那天晚上我向你下的是死命令,你完不成我是真的會責罰你。這個顏色雖然不是我所要求的,可是效果卻不錯,你沒有呆板的做事,是該好好獎賞。可是出了這樣的事情,當天晚上你不方便通知我,安子遷記得安子軒有一次罰了一個夥計,當時那夥計當時哭天喊地的,那情景只差沒和安子軒拼命。而楚晶藍罰人的方式也是極特別的,又是甜頭又是處罰,當真是別俱一格。他這幾日天天和楚傢伙計們廝混在一起,他最深的體會就是所有的夥計都以楚家為榮,什麼人只要說一句楚晶藍的不是,他們都會和人急,一說起蘇連城對楚晶藍做下的事情,一個個都恨得咬牙切齒,好似是蘇連城對不起他們一般。他的心裡便愈發的對楚晶藍有了敬佩之意,她一個弱質女子是如何做到這些的?他一時間有些想不太明白,而方才看到染坊管事的舉動,他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可是細細一想,卻又似有些不太明白。他只覺得她就像一團迷一樣,等著他去發掘。可是他一想起兩人成親後這段日子相處的點滴,心裡又有些沮喪,他和她之間的那堵牆也不知何時才能徹底拆除。她何是才能接受他?他斜著眼睛瞟了她一眼,見她渾身上下都透著淡然的氣息,他又不禁有些沮喪。自成親之後,他對她是用過許多種法子了,可是似乎每種法子對她而言都不太湊效,而且常在關健時候弄巧成拙。遊湖之後,他好不容易才和她拉近的距離竟又遠了許多。遠的讓他覺得她有些地遙不可及,遠的讓他覺得他和她這一生都只能這麼遙遙的望著了。當天晚上回到安府之後,楚晶藍和安子遷坐在一起吃飯,飯桌上的氣氛一如前幾日般安靜,安子遷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卻見她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的吃著飯,也不看他。他的心裡也莫名的生出了三分悶氣,他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見她已經吃完飯,紅綾送來帕子她正在擦嘴。他已經乖乖的站起身來就往門外走去,楚晶藍內心有些掙扎,她的眸光轉深,輕輕咬了咬唇後緩緩的道:“五少爺是要去陪姐姐嗎?”安子遷聽到她開口心裡不禁一喜,卻也一片淡淡的道:“正是。”楚晶藍問道:“都快十餘日了,姐姐的身子還未大好嗎?”“燒早退了,只是這一次燒的太過厲害,傷了元氣,這幾日她一直都在休養,估計明日就能去給母親請安了。”安子遷站在門口道,他沒有回頭,門坎就在眼前,他往前跨一步就走出了大門,轉過身來卻又回到屋子裡了。他在等,等她開口留他,他若是不開口,他也辦法厚著臉皮賴在這裡。只是門外一片漆黑,他當真不太願意獨自一人走近那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