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是早已準備好,只是今日裡所有的少爺和夫人全部都去,馬車還是顯得有些緊張,楚晶藍有專用的馬車,她見安夫人已坐上了馬車,便也上了車,安子遷欲跟她上去,俞鳳嬌卻在旁道:“五少爺,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說,你坐我的馬車可好?”她的話裡早已沒有往日的悍氣,只有溫婉的表情,軟語相求,安子遷愣了一下,想起昨夜裡和楚晶藍的談話,正欲推拒,安夫人卻掀開車簾道:“鳳嬌的身子還未大好,遠溪在路上陪著她我也便放心了!”安子遷無法只得上了俞鳳嬌的馬車,楚晶藍的車簾剛好掀開,俞鳳嬌滿臉得意看了她一眼,她只淡然一笑。圓珠看到俞鳳嬌那副得意的樣子,卻已有些不太痛快,在馬車裡不冷不熱的道:“有本事就一直能留住五少爺!”她的聲音不大,俞鳳嬌的馬車就楚晶藍的馬車旁邊,這一句話俞鳳嬌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她的眸光微轉,卻輕輕的偎在安子遷的胸口道:“五少爺,我頭有些痛,你幫我揉揉可好?”安子遷瞪了她一眼,見楚晶藍的車簾已經放下,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將她推開幾分後道:“瓊姿,大奶奶頭痛了,還不快來替她揉揉!”說罷,他的人已閃到一側。他的聲音楚晶藍也聽得清清楚楚,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一勾,再輕輕的搖了搖頭,心裡有一抹淡淡的無可奈何,圓珠在旁輕聲道:“小姐,那女人實在是太過份了,日後尋到機會我一定要報她上次打我之仇!”圓珠上次被俞鳳嬌打那一頓,足讓她在床上躺了近一個月,她是發自內心裡恨著俞鳳嬌。楚晶藍的眸子微微一眯後厲聲道:“你上次被打的事情我自會尋機會替你討要回來,你萬萬不可擅自動作,這裡是安府,不是楚家,由不得你胡來!”圓珠點頭稱是,心裡卻依舊有些不太舒服,她既替楚晶藍委屈,也替自己不平。一行人到達安佛寺後,瞭然大師早已在大殿前相候,眾人相互見過禮之後,瞭然大師慈眉善目的走到楚晶藍的身側道:“楚施主,多日未見,可安好?”楚晶藍抬眸看向他,卻見他的眸子裡滿是關切,她淺淺一笑道:“有勞大師掛心,一切安好!”瞭然大師看了站在她身側的安子遷一眼後笑道:“佛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楚施主與安施主是前世修來之緣,命定如此,當是喜事哉!”楚晶藍悠然淺笑道:“大師說的甚是,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的無法改變,緣份之事更是不能強求。”安子遷的眸光流轉,看著瞭然大師道:“大師這話似在勸晶藍一般,怎的,覺得我配不上她嗎?”瞭然大師捋須而笑道:“在佛的眼裡,天下萬物皆是平等,又何來配得上配不上之說?”安子遷聞言淺笑,輕輕執起楚晶藍的手道:“大師說的甚妙!”俞鳳嬌看到安子遷對楚晶藍的新暱之態,心裡恨的緊,只覺得方才強行將安子遷坐她的馬車扳回來的面子又全部消失了,只是這裡是佛門聖地,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又不能發作,當下淺笑道:“我以前就在奇怪,五少爺為何對妹妹如此溫柔體貼,今日裡聽到大師的話我才明白,原來五少爺和妹妹之間是有夫妻緣份的。”瞭然大師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的眸子裡滿是妒意,可是一張臉上卻又是溫婉的笑意,他的心裡有些不悅,當下淺淺的道:“緣份天註定,十年修得共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這共枕眠能枕多長時間卻是難料之事,夫妻的情份很多時候也來自於前世的業報和今世的積福。與其爭寵吃醋,倒不如心存善念,相敬如賓,這才是長久之計。”瞭然大師原是一番好意,可是他的話聽在俞鳳嬌的耳中就成了另一番味道了,她只覺得了然大師的話句句都是對她旁敲側擊,心裡不禁有些惱怒,想要辯駁,安夫人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咬了咬牙,心裡更加委屈了。只覺得在楚晶藍沒有進門之前,安夫人待她是極好的,可是自從楚晶藍進門之後,安夫人就處處偏著楚晶藍了,於是在心裡只覺得這個安家是有她沒楚晶藍,有楚晶藍就沒她!瞭然大師是世外高人,平日裡雖然待人都極為有禮,但是能讓他青眼有加的人卻沒有幾個,有禮之外全是淡然。就算是安老爺和安夫人前來安佛寺,他也只是如接待尋常的香客一般,從未有過出門相迎之說。安老爺見了然大師對楚晶藍有異於常人,他以前來寺裡想要和了然大師說上幾句話都極難,知道今日裡瞭然大師出門相迎不過是因為楚晶藍。他的心裡微微有些不悅,如果瞭然大師不是方外之人,不是得道高僧的話,他只怕已經發作了。瞭然大師差小沙彌引著眾人去大殿,十八個大和尚和眾人見過禮之後便坐在蒲團上頌起經來,安家所有的男女老少都雙手合十極為虔誠的跪在那尊巨大的佛像前開始祈福還願。一個時辰之後,祈福還願結束時已到午時末,安府的眾人到安佛寺的齋堂內用完齋飯後,一個小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