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顏心裡微微一喜,接著委屈萬般地道:“王爺這麼聰明的人怎會被她迷惑住?”白洛飛眼神幽暗道:“是後面的那句!”鳳顏道:“她不但與方武山暗通款曲,還趁王爺不在時珠胎暗結!”她的話音一落,白洛飛便一把將她扔在地上,走到南煙面前問道:“你有身孕了?”南煙一直冷冷地在看著他們的爭吵,頭暈得又厲害,心緒煩亂,一時又理不清思緒來。她的身體原本就十分嬌弱,而鳳顏的那些話對她來講無異於晴天霹靂,那些話只怕是她有生以來聽到的最惡毒的語言,比起婠婠與谷蘭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最最可怕的是鳳顏說話的語調除了冰冷和嘲諷,沒有半點惡毒與恨意,彷彿她就在陳述一件事實一般,彷彿那些事情就在她的身上真真切切地發生過。南煙一直在想,她是怎麼得罪鳳顏了,讓鳳顏如此中傷她?!說起來,她還只是第二次見到鳳顏而已,她用得著如此嗎?她心裡雖怒,卻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事情好像是一團亂麻。她見白洛飛一直冷冷地坐在床邊,不動也不說話,他的那雙鳳眼裡幽幽暗暗,她有絲迷惘。她耳裡聽到的是鳳顏與方武山的爭吵,眼裡看到的卻是白洛飛的表情。別人怎麼說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洛飛他是怎麼看這件事情的。只是他彷彿一下變得極為深沉一般,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燈光幽暗,他又揹著光,眼睛裡的東西她也看不清楚。當白洛飛出手打鳳顏的時候,她原本還七上八下的心也終是放了下來,在他的心裡還是維護自己的。只是他那冰冷的話語卻讓她有一絲陌生,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看戲的感覺。或許這也是一場戲,一場做給別人看的戲碼。南煙沒有忽視掉鳳顏眼底的恨意與妒恨,她終是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導演的。她突然想起白洛飛沒有收到她的信的事情,又想起鳳顏突然打斷她與白洛飛的談話,她的暈倒只怕也不僅僅是單純的暈倒,兵符那麼重要他又怎麼可能忘記拿?南煙看著鳳顏嘴角溢位的鮮血時,心裡只覺得好笑,又是一個可憐的女子!愛情真的會讓人盲目,也讓人變得不可思議,鳳顏那麼聰明,設下了這麼多的明圈暗套,等著她跳進去。可是縱然是鳳顏盡數贏了,她又能得到什麼?南煙突然想知道白洛飛到底在想什麼,今晚的他實在是有些異常,他似乎在等什麼。今晚鳳顏表演得這麼精彩,無非是表演給白洛飛看,兩個女子間的爭鬥卻是由他來判斷對錯。她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她都極為鄙視與人爭寵或者爭男人的事情,她覺得沒必要,也覺得傷神。男人是什麼?當你愛了的時候,他便是一個寶,是生活下去的動力,同時也是偏執與癲狂的源泉。南煙沒料到這樣的戲碼也會在她的身上上演,而她還是被人誣陷的那一個,她本不屑於去爭去鬥,只是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容忍別人往他身上潑汙水還無動於衷!明白了動機,那便只有解釋了,她在腦中仔細地搜尋著所有的事情的始終。當白洛飛問她的時候,她的思緒也差不多整理好了。她目光幽深地道:“不錯,我已有三個月的身孕。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是信她還是信我?”說完,用手指著鳳顏。鳳顏此時已獨自撐著站了起來,倚牆而立。她原本便姿容出眾,又穿了一件雪狐皮的襖子,嘴角流出的那抹鮮血的豔紅與蒼白的臉色以及雪白的皮襖一映襯,有一種妖冶的美,同時又顯得更加的瘦弱,讓人我見猶憐。那雙晶亮的眸子此時正委屈至極地看著白洛飛,這個答案她也想知道。白洛飛回頭看了鳳顏一眼,嘴角扯過一抹嘲諷,又回過頭來看著南煙道:“這個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看著自己的娘子與其他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還能冷靜得下來,對我來講,你又是我最愛的人,只是這個時候,我相信的是事實,而不是你或者她!”他是對著南煙講的話,鳳眼裡狂喜無比,有一絲愛憐,還有一絲隱隱的擔憂。只是語氣卻極為森冷,沒有半絲感情。南煙見他神色與話語相差甚多,心裡不由得起了狐疑,她的頭還有點暈。勉力從床上坐起來,用錦被將全身裹好,對他道:“什麼是事實?是由嘴巴來決定?還是由眼睛所看到的來決定?又或者是由真正發生的事情來決定?”鳳顏搶道:“所謂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自然是以親眼所見的為事實!”含玉怒道:“什麼親眼所見,依我看分明是你故意栽贓,我家小姐一向清清白白,哪裡有你說的那些事情!”她的心一直向著南煙,縱然她也親眼所見南煙與方武山躺在一張床上,她也相信她家小姐是被人冤枉的。白洛飛喝道:“該怎麼判斷,本王不用你來教,再則這也是本王的家事,你作為一個下屬對你的主母說出那些話來已屬死罪!”鳳顏開始低泣起來,柔弱的模樣如風中的殘荷,可憐至極,她委屈萬分地道:“王爺,我知道我是說了一些過分的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