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朝裡也早已有西秦的眼線,早在十幾年前,便派了人去大燕。那些人現在在朝庭中已有一席之地,更有甚者,已高居要位。這次又剛才巧遇上老皇帝病重,鍾痕便覺得這是天賜良機,一方攻打青楚,一方面讓朝庭不派一兵一卒,不給一根糧草到邊關。原以為拿下青陽關不費吹灰之力,卻遇上了吳忠死死抵抗,白洛飛又早早的派了兵馬來支援。現在與白洛飛正面交鋒,這一仗鍾痕是輸得徹底。只見鍾痕一揮手,做了一個撤退的命令,西秦的兵士大喜,紛紛往後撤退。命必竟是極重要的,丟了就再也要不回了。水炮還在不停的射,撤退慢了計程車兵一旦被射中,便是再無生還的機會了。白洛飛的眼裡露出讚賞的光芒,鍾痕也的確是個人物,打不過便撤退,不逞強,儲存實力,實在是為軍的上上之策。這次就讓他們先回去吧,他在心裡隱隱的覺得,後面的戰爭只怕不會贏得這麼輕鬆了。這一仗,青楚除了在燒水時被燙傷以及竹筒破裂時傷到幾個人外,無一兵一卒受傷,更是沒有折扣一名將士便大獲全勝。在水炮再也射不到西秦人後,守城的將士們俱都歡呼起來,吼聲震天,一時間士氣高昂。與西秦打了一個多月的仗,就數這一仗打的最漂亮,他們受了西秦人多少的窩囊氣,這一次終於討要了回來。南煙望著那天空中飄飄灑灑的白雪,心裡頓時有些難受了起來。雪花撲面而來,已快見不到西秦人的蹤跡,她突然覺得漫天飛舞的雪花,就如同那白幡一樣,是在為死者送行,也在為生者祈禱。戰爭她是知道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折衷的辦法。只是這樣悲慘的一幕,只要哪天一大意,便會發生在青楚的將士們身上。為了慶祝贏得這場勝利,守將府裡一片喧譁,一個月下來,原來的守將們終於重拾了信心,白洛飛帶來的將士們也慶祝旗開得勝。南煙卻覺得有些無聊,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吃東西。一陣風吹了進來,南煙望向門口,卻見白洛飛走了進來,他輕輕的擁著她,問道:“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南煙不答反問道:“飛,這場仗得打多久?”自古以來的戰爭一旦爆發就沒那麼快停止,縱觀中國歷史,像這種類似於朝代更替的戰爭,不打個幾十年是打不完的。她討厭打仗,在今日見到那血肉橫飛的場面之後猶其討厭。白洛飛見她神色間有些厭煩,嘆了口氣道:“我也想早日將這場戰爭結束,只是鍾痕不那麼想。他的野心是不可能就這樣算了的,後面的戰爭只怕更加的殘酷。這場仗要打完的話,要麼我們把他帶來的這一百萬為人打死大半,要麼他哪天也厭煩了戰爭,主動撤兵。要不然的話就是我們戰敗了,歸於塵土,那樣所有的戰爭跟我們也沒有關係了。”南煙一聽,眉頭微微皺起,他說的前面兩件事,用膝蓋想也不容易實現。一百萬大軍要殺掉大半談何容易!白洛飛總共也就帶了二十萬人來,即使真的實現了,青楚的將士只怕也所剩無幾了。像今日這樣的勝仗只是巧合,雖然沒傷費一兵一卒就差不多殺了鍾痕五萬人馬。但是她都不相信次次都能這麼巧。要鍾痕主動撤兵更不可能,他要是會主動撤兵就不會發動這場戰爭了。最後面那種可能,她又怎麼願意真的發生!她的幸福生活才剛開始,就要塵歸塵、土歸土,她不甘心。她倚在白洛飛的身上問道:“飛,要是哪天真的青陽關失守了,我們又該何去何從?”見到了戰爭的殘酷,她不由得想到這個問題。白洛飛將她扶正,看著她的眼睛道:“若是真的失守了,你我也沒有太多的選擇,要麼戰死,要麼投降。但也如你所說,投降了也只有死路一條。”這樣的結局與她所想的差不多,地還是有些發怔。白洛飛看著她的道:“所以我們只能勝不能敗!”南煙點了點頭,靠入他的懷裡道:“我不想死,因為我還要和你過幸福的生活。所以如果鍾痕要是再打過來的話,我們就想辦法讓他有來無回!”語氣堅定,還隱隱帶著股殺氣。白洛飛微微一怔,這樣子的南煙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彷彿轉瞬間她就變了一個人一樣,全身上下都是牙齒,誰要靠近她,她都會狠狠的還擊。他眼角也掠過一抹殺氣,是的,誰要阻止他們的幸福,他也一樣要狠狠清除掉障礙。白洛飛輕輕的道:“煙,我答應你,只要我還活著,就絕不會讓鍾痕攻進青陽關!”南煙靠在他懷裡,突然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覺得幸福彷彿要從手中溜走一般,心裡微微有些害怕,卻又激起了她更大的勇氣。伸手緊緊的環住白洛飛的腰,並沒有也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胸前。接下來的幾日,青陽關外格外安靜,只是那些戰死的屍體早已被雪掩埋,高高低低的堆積在那裡,似一座座墳墓。那日還能看到得那些青青紫紫的臉孔與肌膚,被大雪一掩蓋,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白洛飛忙著佈署戰局,查探軍情。外面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