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均開著窗戶,窗戶上掛著竹簾,擋住了戶外火熱的陽光,海風從竹簾邊偷溜了進來,帶來了一室的涼爽。最裡面是一張大床,一張格子圖案的錦被鋪在上面,讓房間裡有了幾分溫馨的氣氛。那紫衣人不在裡面,南煙剛才上來的時候隱約聽到他在吩咐眾人做些什麼事情。風浪大,南煙心緒也不寧,只隱約聽到“賜婚”“王爺”等隻言片語。紫衣人不在屋裡,南煙提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透過窗戶,看到夕陽已快西下了,船已駛離了今日戰場很遠了。看著海面,南煙有一絲的恍神,大海除了湧起的片片浪花外,一片平靜,只是那片叫喊的殺聲還在南煙的耳邊迴響,腥紅的鮮血還在眼前亂晃。大海真是大,包容了這麼大的殺戮,洗淨了多少人的鮮血。微微的嘆了口氣,實在是無聊,現在自己哪都不能去,便在房裡看了看。那書架上的書以兵書為主,上面寫到精彩處還能看到有人在旁邊批註。批註的很是精彩,都一針見血的將利弊全羅陳了出來。南煙心中不禁疑雲頓起,這些書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對兵法研究的這麼透徹,到底想做什麼?南煙知道有這般文韜武略的人,心中野心定然不小。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正思想間,聽得門響,進來了一個身著月白長衫的公子,那人長的器宇軒昂,濃眉直插入鬢,鳳眼裡含著笑卻又滿是戲謔,嘴角微微的上揚,黑髮隨意的綁在腦後。身上霸氣天成,南煙從未見過一個男子身上同時具備陰柔與陽剛兩種氣質,而這兩種氣質在他的身上讓人覺得很是舒服。他的樣子好似有幾分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但是他的那雙眼睛給南煙的直覺是這個男子很危險,那男子笑道:“莫小姐也喜歡看兵書嗎?”聲音卻是那戴面具的紫衣公子的聲音。南煙頓時明白了,他便是那紫衣人。心裡微微感嘆,那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居然長的是這麼溫潤無害的樣子,真是白白的浪費了他那一副好皮囊。轉念一想,他以真面目示於自己,要麼是要將自己長久的留在他的身邊,要麼是要殺了自己。這兩樣南煙都不想要,心中不禁警鐘長鳴,也再顧不得欣賞他那帥氣的模樣,低低的道:“只是略有興趣。”那男子一進到見到南煙,心裡劃過一絲驚豔。這莫五小姐雖不是天姿國色,此時身穿湖藍色長裙,腰繫雪白緞帶,黑髮如雲,沒有初見時的驚恐,此時面色安詳的拿著書,氣質優雅而又高貴,讓閱女無數的他也不由得發自內心的讚歎。他見南煙初見他時眼裡流出的驚歎不由得好笑,還從未有女人看到自己時有那種表情,好像是驚豔,對了,就是驚豔。接著她的眼神裡卻是一副很是可惜的模樣,再接著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恨意。不知道為什麼,當南煙的眼裡閃過恨意時,他知道南煙恨的是什麼。只是若不殺掉他們,自己只怕有無窮無盡的後患,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容許出任何差錯。他笑著坐到南煙旁邊的一把椅子上,道:“在下便聽聽莫小姐的高見。”南煙一時不知他肚子裡賣什麼藥,只得笑道:“哪來什麼高見,只是閒來無事時隨便看看。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我一介女流又豈能弄的明白。”那男子聽南煙話裡略有嘲諷的味道,見她身處險地還一副雲淡風輕姿態,心裡極不舒服,便起了戲弄南的念頭,笑道:“若是你不願意與我聊天,那就讓我親親好了!”一聽這話,南煙心頭一震,好熟悉的話,又見那男子越靠越近,臉上俱是調戲的表情,一張臉突然出現在南煙的臉海,心裡大恨,罵道:“白洛飛,你真是卑鄙無恥!”那男子一震,沒錯,他便是南煙此行要嫁之人,韓王之子白洛飛!白洛飛見南煙認出了自己,也不否認,眼裡透著一絲讚許,笑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說話間,已站了起來,一伸手便已抱住了南煙。[緣起:驚才絕豔]南煙微微的慌了慌神,來大燕朝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被男子抱過。不過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女性又豈能被人抱住就亂了心神,南煙笑道:“白公子來劫南煙的船,無非是為了不取我。南煙自認聲名狼藉,實在是擔不起白公子的這個擁抱。”說罷,不著痕跡的從白洛飛的懷裡鑽了出來。接著又笑道:“公子若問我怎麼認出你的,說出也巧,南煙在朝京時曾見過公子一面。“若不是白洛飛剛剛那好色的模樣,南煙怎麼也無法將朝京那個猥褻的男子與今日這個氣宇軒昂的公子聯絡到一起。他那樣處心積慮的偽裝為了讓皇帝放心,不得不說,他演的很成功。只是今日他本來的面目被自己發現了,不知道會怎樣對付自己。這個莫五小姐確實有些不同於尋常的女子,哪有女子這般說自己的。仔細想想,她之前若見過自己,這番認出來也並不為奇。白洛飛雲淡風輕的道:“你認出我來了,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嗎?”怕,怎麼可能不怕。只是現在的白洛飛看起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