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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飛走後,南煙獨自呆在屋裡,心裡鬆了一大口氣。不禁有些恨起自己來了,好像從白洛飛提出成親的事情以來,自己好似都沒強烈反對過,於情於理自己好像都說不過白洛飛。外面的風越來越大,雨也越來越大,南煙在床上坐都坐不穩了,被晃的頭昏眼花,看來是遇上臺風了。三樓在最上面,晃的也越厲害,掙扎著想要下樓,卻連幾步也走不了,想爬過去,爬都爬不動。只聽得啪的一聲,窗戶被掀開了,風和著雨往房間裡直灌。又聽得砰的一聲,琴倒在了地上,砸到了南煙的胳膊,一陣鑽心的疼痛。屋子裡早已亂成一團,昂貴的地毯早已泡的沒了形狀。船在搖晃,南煙也隨著地上各種物品的碎片在搖晃,不消片刻,身上已到處是傷痕。白洛飛一到樓下,徐清長正在指揮眾人,胡越(就是拉勾的那個汗子)便道:“主子,我們碰上臺風了,現在雨大的可怕。這麼大的風暴還從未遇到過!”白洛飛問道:“帆收了嗎?”胡越答道:“早收了!”白洛飛沉呤道:“你去通知大家,讓大家不要驚慌,也不要到處亂走,大家各司其位,把舵掌好,別亂了方向。不用掌舵的人全部到底倉去,安全綺波畫院(一)]綺波畫院是宵鳴最大的畫院,裡面畫師的技藝不但是宵鳴最好的,就是放眼整個大燕王朝,也沒幾個畫師的畫技能超得過綺波畫院裡的畫師,而綺波畫院裡畫技最好的畫師當屬性情古怪的首席畫師喬風了。喬風畫畫,完全憑一已的喜惡來定,他不愛替達官貴人畫像,閒來沒事喜歡跑到城郊的野外畫風景,美其名曰寫生。為這事,綺波畫院的院長段至情不知道說過喬風多少次,他卻總是笑嘻嘻的答應,一轉頭卻又不見喬風的人影了。這天,原本安靜的畫院裡又聽到段至情的咆哮聲,畫師們聽到後都會意一笑,這樣的戲碼至喬風來畫院後隔三差五的就會上演。只聽得段至情吼道:“你知不知道張小姐花多少錢來請你畫畫?你這次失約,可知我們畫院要賠多少銀子?”喬風一聽到段至情的吼聲便覺得頭痛,張小姐請自己過府畫畫,無非是為了招婿。一想起張小姐,喬風便覺得一陣惡寒,那張小姐肥矮的身材不說,一張臉長的像大餅,八字眉,眼睛堆在肉逢裡,若不是有眉毛在上面真發現不了下面有眼睛,低矮而又碩大的鼻子,血盆的大嘴。這樣的一個女子,喬風怎麼也畫下去。不是喬風以貌取人,而是那副長相看多了實在是會做惡夢。最可怕的是,那張小姐還要求把她畫的貌比西施。本來畫貌比西施也就算了,不看她隨便畫便好了,可是她還要求按她的長相來畫,這樣子可麼可能畫得下去嘛!還西施,只怕東施都比她漂亮許多。喬風待段至情吼完後,才道:“院長,你也知道張小姐的情況,我是畫不了,你另處派人去吧!”眾人在外一聽,冷汗直冒,均想可別派自己去啊!段至情怒道:“派別人去?怎麼可能!那張小姐可是指名道姓了非你不可!”眾人一聽皆鬆了一口氣。喬風只覺得滿臉黑線,一頭的包,忙捂住耳朵,吼道:“好啦!好啦!我去!我明日便去!”段至情一聽這話,怒火更甚:“你前日也說明日去,昨日也說明日去,今日還說明日去,你有幾個明日啊!我告訴你,你明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秦良,你給我守著喬風,他明日要是不見了,你就去把那張小姐取回來!”說完,一拂袖,便恨恨的離去了。秦良一聽喬風要是不見了,自己便要取張小姐,一想到張小姐的模樣,秦良只覺想吐,趕緊對喬風道:“喬兄弟,你這次就行行好,好好的呆在屋裡,就當是為我的後半輩子著想吧。”喬風一聽段至情講完,直罵他卑鄙無恥,真虧了他想得出來。如此一來,只怕秦良是寸步都不敢離開自己了。實在是氣不過,一掌便拍在了桌子上,那桌子是實木所制,這一掌拍下去,桌子沒反應,喬風倒痛的哇哇直叫。秦良在旁偷笑不已,平日裡的喬風總是淡雅出塵,很難看得到喬風吃憋的樣子。喬風一邊揉著手掌,一邊罵罵咧咧的回到房裡,在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叫道:“蒼天無眼啊!”喬風實在是想不明白,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可是自己怎麼一點福氣都沒看到,反而倒黴連連。沒錯,喬風就是被狂風吹進海里,大難不死的莫南煙。那日南煙掉進海里之後,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南煙本來還會游泳,正常情況下還能遊個幾百米。可那日掉下去之前已與狂風暴雨奮戰了很久,精力已全部耗盡,更兼海上風大浪大,連個狗刨式也刨不動了,一掉到海里,就如稱砣一般掉下去就浮不上來了。很快海水就將南煙嗆的呼吸不過來了,南煙最後的意念是:“沒想到我是被水淹死的。”便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