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歌淡淡一笑道:“我當然關心你,你現在可是我的相公,如果你死的話,我就要守活寡了。”諸葛琛輕嘆道:“你如果真的在意守活寡的話,那麼當日在靈堂裡就不會再嫁給我了。”他將頭扭過來看著她道:“如果我有一天真的死在你的面前,你會不會為我流一滴眼淚?”傾歌的雙眸看著床頂道:“不會。”“沐傾歌,你真是沒良心。”諸葛琛長嘆一聲道:“好歹我也救過你一次,你難道就不能敷衍我一下嗎?”☆、 打算油燈幽深的光茫四處散開,灑在傾歌的臉上,她的眸子裡一片淡陌,她冷笑道:“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敷衍,你這種人要死掉並不容易。”她看了他一眼又接著道:“只是諸葛琛,你如果要死的話,那麼一定會死在我的手上!我既然想盡千方百計的想殺你,又如何會為你流淚?”諸葛琛長嘆一口氣道:“你就如此恨我?”“這個問題你問了很多遍了,根本不需要我再回答。”沐傾歌淡淡的道:“你既然想看戲,那麼你就慢慢看吧,我睡了。”說罷,她的眸子微微合上,心裡卻湧起了層層無奈。諸葛琛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道:“這一齣戲不止我在看,你也在看,不是嗎?”傾歌懶得理他,他卻又自顧自的道:“有時候覺得這些紛紛擾擾有趣的緊,可是當算計一件一件變多的時候,又覺得有些乏味。因為大家在猜彼此心事的時候,同時也洩露了自己的心思。”傾歌聽到他的話後微微一怔,他卻又接著道:“人如果一直說謊,說的多了,謊也會成真的。所以沐傾歌,我真的很後悔天天和你扮演各種各樣的親密舉動,也後悔逢人就說我愛你至深,現在我卻將自己深陷下來,卻招來了你萬般怨恨。你說我是不是自找苦吃?”諸葛琛扭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的眸子微微合上,睫毛還在微微顫動,卻不說話,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手指輕彈,將油燈彈滅。屋子裡便一片黑暗,他的長臂一舒,便將她摟進了懷裡。傾歌鼻子裡聞到的是青草的氣息,她的心裡升起濃濃的悲苦,轉瞬之後,又生了一絲怨懟,如果諸葛琛變成雲舒那該有多好。為何兩人氣息如此相近的人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老天爺真是會捉弄人!熟悉而溫暖的氣息將她淹沒,她的心裡縱然有怨也有恨,卻在這個懷抱裡悠悠睡去。再次醒來,已經是 自私“有!”傾歌咬著唇道:“那一日雲舒說要帶我離開時,我就想過要自私一回,不想再管魏楚吳三國到底是誰當了霸主,誰一統南疆的國土。可是他負了我,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男子會告訴我為了我可以放棄一切!而我就算是想自私一回,也沒有那個機會。三哥,我是不是很可憐?”沐桓的眼裡有了一絲淚光,他低低的道:“傾歌……”傾歌卻笑著道:“其實身為皇室的子女都是極其可憐的,三哥縱然看起來不問世事,不去參與皇子們的爭鬥,可是我卻看得出來,父皇其實心裡最是疼惜你,而你也是所有的皇子中間最為優秀的一個,魏國的皇位,遲早都是你的。”“我對皇位沒有興趣。”沐桓淡淡的道:“奪位之爭已經讓我失去了我最愛的人,縱然得到皇位又如何?當一個人高高在上的時候,身邊的人便會離自己越來越遠。如果這所有的一切,能將阿茹換回,我寧願成為一個普通老百姓,和她過幸福快樂的生活。”傾歌輕輕咬了咬唇,阿茹的死一直是他心頭最大的憾事,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他依然沒有放下。她想勸他,卻又知道根本無從勸起,她以前並不懂得愛情會傷人心魂,而經雲舒的事情之後,她對愛情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會,失去的滋味只有失去的人才能體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