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悠也知道,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幫他找回清菡,她承認她所用的手段實在是卑鄙了些,可是在她的心裡卻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為他做盡了一切事情,到頭來他不但不領情,還恨她入骨!細細想來,她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什麼?念悠看著凌若心和清菡對視的目光,她實在是羨慕,她不敢奢求秦風揚能這樣看她,但卻希望他能不若往常一般溫潤有禮的看她,目光中稍帶一些關心便已足夠。打入冷宮?或許對她而言是一種解脫,可是卻又是另一種深入骨髓的痛。她不敢想像看不到他的日子她要如何過下去,她曾經看著他病體纏綿,也曾對自己說過,她愛著他,如果他若真死了,她也願意隨他而去。在看到清菡和凌若心對視的目光,念悠更是覺得人前的恩愛對她而言實在是一個極大的諷刺,淚水迷濛了雙眼,和著額頭的鮮血滴滴流了下來。她微微閉了閉眼,輕輕的道:“你將我打入冷宮,我也不恨你,從今往後,你再也不用為我動氣了。只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渡過這一難關。”她的聲音悽婉無比,清菡聽得感覺有些古怪,只見念悠的話音一落,她便往身後的牆上撞去。清菡見到她的舉動,不由得大驚,腳下一記移形換位,刷的一聲便衝了過去,她後發先至,一把將念悠往後抓了過來,吼道:“你做什麼啊?”念悠看著清菡,淚如雨下道:“不能守在他的身邊,我也斷無再活下去的意義。打入冷宮,於我而言,已等同於死。雖然我早就知道此次我自作主張,必然會讓他恨我入骨,可是我卻沒辦法看著他一個人獨自惆悵!與其讓他恨,我倒不如一死了之!”說罷,又想往牆上撞去。清菡見她的模樣,楚楚可憐,她那份因愛成痴的心情,也讓清菡忍不住想起尋找凌若心的那段日子,清菡頓時感同身受,氣恨很的瞪著秦風揚,怒道:“秦風揚,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可知道你這樣做,便斷送了一個女子的生命。”秦風揚見得念悠的模樣,心裡也不由得大是驚疑,他知道念悠的心裡有他,否則早就拆穿了她的身份,將她從他的身邊趕走了,只是他沒有料到她愛他愛的那麼深!後宮女子的手段他是見得極多,誰真誰假他一眼便能看清楚。此時他明明白白在唸悠的眼裡看到的是絕望和不悔的深情,他的心裡不禁一動。秦風揚這些年來痴戀清菡,卻一直未果,他的心裡也是真真切切的知道愛而得不到是多麼的痛苦的事情,這些年來,他一直忽視著念悠對他的感情,總覺得他便是世上最悽慘的人,卻沒料到原來他的身邊也有一個和他一樣深愛著的人卻不愛自己。秦風揚的眼睛微微閉了閉,幽幽的道:“我從未想過要斷送誰的性命,只是一直以來都不知道愛一個人原來是這麼痛苦,而不愛一個人原來更痛苦。”清菡聽他的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看著秦風揚道:“你今日裡若是還敢將念悠打入冷宮,我就殺了你!”不是她衝動,而是她身為女子,在唸悠做出那般的舉動後深深的同情。小順子聽得清菡的話,在旁吼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對皇上出言不遜?”清菡斜眼看了小順子一眼,一腳將他踢翻在地,翻了個白眼道:“你連那個東西都沒有,還敢對我大呼小叫?”小順子在秦風揚的身邊當差,人人對他甚是敬畏,何曾有人敢如此對他,剛想站起來對著清菡吼回去,卻發現全身上下根本動不了分毫。原來凌若心嫌他太過吵鬧,還敢吼清菡,從袋裡掏出繡花針,轉瞬間已封了他好幾處大穴。秦風揚苦笑,這世間的事情最最可笑的莫過於自己深愛的人,逼自己好好對深愛自己的人,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這幾年來,我一直在嘆息著自己的命運,縱然貴為天子也萬事隨不得自己所願,今日我才知道,不是萬事隨不得我所願,而是感情這件事情,根本就容不得任何人強求。千帆過盡,回頭是岸啊!”清菡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越發聽得古怪,回頭是岸?這麼像禪語,他不是想當和尚吧!秦風揚接著道:“念悠,我現在對你還沒有感情,或許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們可以慢慢培養,如果你不嫌棄我是將死之人的話。”他看著念悠有道:“你願意嗎?”此言一處,清菡開始是一愣,接著滿臉露出了笑容。念悠頓時呆在那裡,事情轉變的太快,她一時適應不過來。清菡忙捅了捅她的背道:“他在等你回答了!”念悠低低的道:“只要你不嫌棄我曾經為秦風影做過事,曾經傷害過清菡,我又有什麼可以嫌棄的!” 父女重逢小順子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清菡與凌若心去唸幽的宮殿,秦風揚已傳了太醫來替念悠包紮傷口,清菡他們離去的時候,太醫正在處理念悠的傷口,秦風揚則含笑倚在大椅上。走在路上,清菡忍不住問凌若心:“你所秦風揚會好好待念悠嗎?”凌若心回想起秦風揚看念悠的目光,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