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一下子撲進她的懷裡,放聲大哭道:“我還以為娘走了,不要追風了!”他哭的極為悽慘,眼淚鼻涕全流在一起了。舒欣的心裡不由得一暖,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有這麼關心她的人,還有著可以為她放棄一切的人,她又還有什麼可以怨的?人活著總是需要面對很多的事情,也需要具備很多的能力,而放下就是其中的一項能力。這一段時間以來,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執著之中,捨不得放下以前的種種感情,卻對身邊那個用心愛著自己的人造成了致命的傷害。這種傷害,只緣於捨不得放下!這種錯,錯得離譜。聰明如她,卻一直沒有參破!如果沒有玉修那鮮紅的鮮血,她只怕還會一直錯下去!可是如果用血的代價來讓她明白這個道理,她又覺得太過殘忍了些!而每個人都需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舒欣將追風臉上的淚水擦乾,又在他的額頭輕輕一吻道:“傻孩子,娘怎麼會不要追風呢?”追風拉過她的手道:“娘,你的身子才剛剛好一點,大夫說了最好不要著涼,我們不在這裡站了,先回屋子去吧!”他見到她臉上的鮮血,心裡心疼不已。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舒欣的淚水盈滿了眼眶。追風見到她的模樣,大急道:“娘,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呢?我幫你去叫大夫!”說罷,拉著她便往綠柳閣走去。舒欣輕輕的將他拉住道:“娘沒事,追風不用擔心!”只是追風卻無論如何也不聽她的話,硬將她拉回了綠柳閣。將她拉回去之後,又幫她將爐子裡的煤火添的旺了些,再去打了一盆水,幫她將臉上的鮮血洗淨。舒欣只覺得心裡都是暖暖的,追風對她的關切是發自內心的,直接而又簡單。她站在窗戶邊,朝梧桐軒望去,那裡已經一片安靜。她咬了咬唇,對追風道:“追風,陪我去一趟梧桐軒。”追風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卻終是點了點頭。兩人走到梧桐軒的大門口時,卻被朱雀攔了下來。舒欣問道:“王爺怎麼樣了?”朱雀的臉像是冬日的寒冰,不帶一絲感情的道:“託王妃的福,王爺還沒有死。”舒欣聽得這一句話,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也不去計較朱雀話裡的寒意,又道:“我想進去看一下王爺。”說罷,抬腳便欲往裡走去。朱雀的長劍便橫在了她的面前,她微微一怔,朱雀又道:“王妃還是請回吧,王爺現在是還沒有死,但是王妃這一進去,只怕王爺便也活不成了。”舒欣微微皺眉,問道:“什麼意思?”朱雀斜眼看了她一眼道:“大夫說了,王爺的傷口極深,現在正在休息,王妃若是進去了,只怕會牽動王爺的情緒,他若是再一激動,將傷口給繃開了,只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所以請王妃看在王爺的份上,不要讓我為難。”她的話說的很客氣,但是臉色卻很難看,也拒絕的很徹底。舒欣微微一怔,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他若是不願意見我,我就在這裡等他醒來。”說罷,便往旁邊的一個木樁上坐了下來。只是她的病還未大好,又動了心神,折騰了這麼久,身體已然有些不適,頭暈的厲害。她一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追風一見到這種情景,忙一把將舒欣扶住,惡狠狠的對朱雀道:“你這隻死鳥這個時候耍什麼威風!不過是拿根雞毛當令箭,等我爹醒來,一定讓他好好收拾你。”自舒欣上次和追風開玩笑時,說朱雀是死鳥之後,他便將這個綽號給記得牢牢的,朱雀也極為榮幸的從惡婆娘升級為死鳥。朱雀的臉色變了變,卻依舊淡淡的道:“作為下屬,我的職責就是不讓閒雜人等進去,王爺若要責罰那是王爺的事情,小公子和王妃卻不能。”追風不是玉修的兒子,卻又管舒欣叫娘,玉修對他也甚好,雖然沒有下命令,王府裡的人便管他叫小公子。追風欲再次上前,舒欣一把將他拉住道:“你爹他此時身子還未大好,我們還是先不要去打擾他。等他身子好些了再過來吧!”說罷,拉著追風回了綠柳閣。舒欣不由得嘆了口氣,追風還真是的,居然當著朱雀的面叫她死鳥,也難怪她的臉色會難看了。只是舒欣原本對她的印象就不好,也便由著追風去了。梧桐軒裡玉修站在窗前看著舒欣帶著追風離去,他有些抱怨的道:“丁流景,這一招會不會太狠了些?我見她的樣子好憔悴。”他見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和有些搖晃的身體,他的心裡不由得滿是柔軟和憐惜,那雙狹長的眼眸裡也滿是關切和不忍,這個玩笑似乎開的太大了些。丁流景冷冷一哼道:“狠?玉修,你在找我借碧血衣時,為何不覺得狠?此時看到她心疼了,就覺得心狠了?”他頓了頓又道:“你若是這麼心疼他,不如此時讓朱雀把她請來,讓你好好的疼惜一番。只是若是被她知道了,她所關心的人不過是騙她而已,你覺得依她的性情,會如何?”玉修嘆了口氣道:“我只是覺得她離開時的那副模樣,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