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輪椅是她花了半天的功夫根據印象畫的圖紙,她又命王府裡的工匠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做好的。丁流景看得輪椅的模樣,與玉修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亮光,兩人都明白兩人是想到一起去了。舒欣見得兩人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這個椅子有什麼不妥嗎?”玉修淺淺笑道:“我一段時間一直和景在研究,明年的戰爭要如何才能夠將損失儘量的減小,卻一直沒有尋到合適的方法。此時看了你這個輪椅,景必然也想到了。”丁流景朝他一笑後道:“真不愧和我一起上過戰場!從涼州攻向飛雁城的路上,多為平地,就算不是平地的地方,也以坡道為主,所以最是適合騎兵交戰,而騎兵交戰,往往都會佈下絆馬索,所以很容易陷入僵持狀態,而若是將這個辦輪椅稍加改進。”玉修接著道:“在輪椅兩側加上利刃,那便是全天下最厲害的絆馬索,也便成了極厲害的武器。”說罷,兩人相視一笑。舒欣的眼裡有一抹淡淡的傷感,轉瞬之後卻又隱去,她輕哼道:“玉修,你傷成這副模樣了,還有心思想這個,看來你是傷的還不算嚴重。”丁流景將玉修扶到輪椅上後道:“你若是嫌他受的傷輕了,不妨再刺他一劍。”舒欣嘆了口氣道:“用毒我倒會,用劍就算了,我實在是怕鮮血。”她的眸光流轉,朝丁流景淺淺笑道:“如果你哪天要是不想活的話,告訴我一聲,我給你一劑藥,保證沒有半點痛苦。”丁流景看了玉修一眼道:“修,你可得小心了,哪一日你若是得罪了你的王妃,可就不止是受一劍之傷了。”說罷,對著玉修眨了一下眼睛。玉修只當做沒看見。舒欣眨了眨眼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玉修乾笑道:“這世上又能有什麼事情瞞得過你,你不是要陪我出去走走嗎?”舒欣淡淡一笑道:“光顧著和你們閒扯,險些都忘了。”外面陽光明媚,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天氣,庭院裡一點風都沒有,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舒服至極。三人在院子裡閒坐著曬太陽,玉修才發現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悠閒的曬著太陽,以前他雖然看起來是個閒散王爺,卻還是少不了明爭暗鬥,整日裡在算計中過日子,而今日,因為那假傷的緣故,將一切拋開,坐在王府的庭院裡曬著太陽,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這一日還真是偷得浮生一日閒!三人天南地北的瞎扯著,青龍走了過來道:“王爺,寧王求見。”說罷,又看了舒欣一眼。舒欣笑和眉眼彎彎的道:“恭喜王爺,你未來的丈人到了。”她的嘴裡說著眼眸裡卻滿是冷意。玉修淡淡一笑道:“我的丈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舒相。王妃若是不想我見他們,不見也罷。”舒欣笑嘻嘻的道:“寧王大老遠的從允州過來。王爺若是不見,恐怕會有些失禮吧!青龍,你請寧王到客廳去,王爺一會就到。”允州和涼州靠的極近,寧王這一次來只怕是別有目的,又如何能不見?青龍看了眼舒欣道:“王妃,寧郡主也來了。”他嘴裡的寧郡主指的是寧王之女寧芷月。舒欣眉開眼笑道:“來了更好啊,我還沒見過那貌美如花的寧郡主了!”玉修熟知她的性情,她笑的越是開心,心裡便越是生氣,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寧芷月只怕要倒大黴了。他的眸子裡光芒隱隱,他雖然不懼寧王,但是寧王若是幫喬悠然,允州離涼州極近,明年若是直接向飛雁城進發,如果寧王趁機攻打涼州,那麼又是一件極為棘手的事情。他的心裡不禁有了一分擔心。眾人到得會客廳之後,寧王寧皓與郡主寧芷月已坐在客廳之中用茶,寧皓是個約莫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身穿玄色暗紋綿緞長袍,腰繫白玉蟒帶,頭戴一頂嵌著珠寶的官帽,國字臉,濃眉大眼,看起來精神無比。寧芷月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年紀,她身穿粉色棉襖,肩披魄狐毛披肩,膚色如雪,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顧盼生輝,鼻樑微微有些高,嘴巴小巧紅潤,和她的衣裳相映襯,可愛而又靈動。當舒欣走進客廳時,她分明從寧芷月的眼裡看到了一絲驚愕,只是那絲驚愕在轉瞬之後就消失的乾乾淨淨。舒欣心裡淡淡一笑,心裡卻知道寧芷月是一個心機深重的女子。寧王一見玉修的到來,忙站起身來道:“秦王看起來身子違和,可是哪裡不舒服?”他的聲音響亮,說起話來聲若洪鐘。舒欣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這麼大聲說話,耳朵都會被他震聾。玉修淡淡一笑道:“前幾日王府裡祭祀的時候來了幾個小毛賊,本王一時不查,受了一點輕傷,不礙事。只是寧王遠道而來,我不能起身迎接實在是有失禮之處。”舒欣微微徶了撇嘴巴,她還成了小毛賊了,只是轉瞬之後,她便知道玉修這般說話已是最好的託詞,他總不能說是因為她而自殺弄成這副模樣吧!男人嘛,必竟是要面子的。更何況,秋日祭典的事情,落霞山上的大火只怕已經傳遍了整個大漠王朝。寧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