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辰帶著夜之初從福壽宮折往珍寶房,見宮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四處都見到宮女和太監亂跑,就像是沒魂一般,他的心裡一時間說不上來是何種滋味,只覺得事情若是一直這樣發展下去的話,整個風迎國只怕都會有大的損傷。只是想起那一日燕雨辰對他說的話,心裡又微微有些蒼涼,五哥已經不信他了,今日這一趟渾水他若是再涉足的話,只怕會帶來更大的麻煩。如今之計,還是先觀望再說。他正在暗暗尋思之際,忽見得不遠處的宮殿前燃起了一抹燦爛的煙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發現那煙花居然是從鳳棲宮裡燃起來的。他的眼裡登時有了三分冷意,夜之初問道:“怎麼呢?”燕雪辰淡淡的道:“有人沉不住氣了,已經開始在行動了。”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一隻青鳥從倆人的身前飛過,夜之初直覺有些不對勁,當下忙道:“將那隻鳥射下來!”燕雪辰拔下她頭上的髮簪,伸手一揚,那隻髮簪就從青鳥的身上穿了過去,連叫都沒有叫一聲,就已絕了氣,從天上掉了下來,他提氣一飛,便將那隻青鳥接住。夜之初忙奔到他的身邊道:“鳥腿上果然有紙條,看看上面寫了什麼?”燕雪辰早已將那張紙條從鳥腿上拆了下來,看了上面的內容後笑道:“原來這隻鳥是皇后的,看來她也不知道鎮北將軍為何現在就開始進攻,這隻鳥是去問詢的。”夜之初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看來皇后也沒有我們想的那麼高明啊!這兩兄妹只怕是生出了嫌隙。”燕雪辰的眸色轉重後道:“不好,事情有變!”夜之初見他面色凝重,忙問道:“怎麼呢?只是鎮北將軍提前進攻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鎮北將軍提前進攻,而且皇后都不知曉,就表示在進攻之前兩人沒聯絡,而昨天晚上我還接到訊息說他們今夜子時進攻,所以這一件事情就有些古怪了。”燕雪辰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線。夜之初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看著燕雪辰道:“你的意思是要麼你昨天收到的訊息是假的,要麼是鎮北將軍今天白天見到了不該見的人,臨時改變了主意。而能讓他更改作戰計劃的人,整個京城也只有幾人而已,不是皇后,不是燕星辰,還能有誰?”“是三哥!”燕雪辰咬著唇道。夜之初嚇了一大跳後道:“為什麼是他?我聽說鎮北將軍為人甚是細緻謹慎,又怎麼可能因為燕輕辰而改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計劃呢?”燕雪辰緩緩的道:“二哥被廢太子之位後,三哥就一直和鎮北將軍來往甚密,整個京城能讓鎮北將軍改變主意也就只有三哥了。而此時他們的計劃變更,我擔心五哥那邊只怕也會措手不及,看來今夜比我預期的還要兇狠幾分。”夜之初看著燕雪辰道:“怎麼?你也想動手呢?”燕雪辰嘆了口氣道:“五哥原本是想做那隻黃雀的,可是眼前的情景只怕是做不成了,我想在旁邊看熱鬧的,三哥這般插手,我想看熱鬧也看不成了。”夜之初搖了搖頭,燕雪辰問道:“你不贊成?”夜之初嘆了口氣道:“不是我不贊成,而是現在的情勢這麼亂,而且各方勢力交錯,我倒覺得這一次五哥並沒有必勝的把握了。在這樣的緊急關頭,你看戲只怕是看不成了。你鐵定是需要動手,只是如此一來,你的實力只怕會全部暴露了,五哥原本就對你有猜疑,我有些擔心他會因此而將你暗藏的勢力連根拔起。”燕雪辰的眸光一暗,知道她說的有幾分道理,夜之初淡淡一笑道:“只是縱然你要冒著被人將你的根拔起來的危險,卻不得不有所行動,因為你五哥若是敗了,贏家就一定會是燕輕辰,他是個人渣,做事又狠有毒,他以前就對你起了疑心,這一次若是佔了贏面鐵定會要了你的命。”燕雪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卻緩緩的從懷裡拿起一根竹笛吹了起來,片刻之後一箇中年男子落在他的面前,他低低的道:“傾巢出動。”中年男子嚇了一大跳後道:“少主,這樣會不會太冒險呢?”燕雪辰淡淡的道:“唇亡齒寒。”中年男子再次愣了一下,然後輕嘆一口氣後道:“屬下明白了,這就去安排!”說罷,他縱身一躍,便已消失在夜幕之中。夜之初早就見過那個中年男子,也沒有感到太多的怪異,她見燕雪辰的眸子裡還是有一抹難掩的擔心,當下輕輕拉過他的手道:“事已至此,沒有辦法改變太多,就由得去吧!五哥要怎麼想,怎麼做也由得他去,你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就好。你們原本是最相親相愛的兄弟,若是連他都不能信,那麼這世上只怕也沒有骨肉親情了。”燕雪辰淡淡一笑道:“你說得對!走,我們去找綠影去,你那丫頭只怕是極為貪心,你讓她只拿一兩件,她只怕不會聽你的話!”夜之初朝他伸了伸舌頭,卻也跟著他往珍寶房的方向走去。而此時大炮的轟鳴聲已經停止,打殺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聽起來當真讓人心裡發顫。夜之初聽得炮聲停了下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