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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忽然抱住她,聲音清晰而堅定,“放棄孩子,我們生一個。”小籬已是愣神,我也愣了。三哥向來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更不會將心剖開給人看。長這麼大,第一次聽他說這麼直白的話。他總是很能將心中的話忍著,沉著而冷靜,此時的音調卻已經有些顫抖。三哥微微鬆開她,卻未完全鬆手,緩聲道,“我們成親。”小籬怔了許久,那利爪已經縮了回去,顫顫道,“可是……可是我……”三哥緩緩俯身,似極為剋制的在她額上輕吻一記,“我給你家,保護你,保護孩子。”似再也忍不住,小籬已哭了起來,三哥抱著她,任她哭著。哭聲中,卻不是帶著悲痛,而是解脫,一種開心的解脫。我看著他們兩人,也吸了吸鼻子,白影說道,“我手臂可以借你。”“我才不是想哭!只是沙子進眼了。”“……”小籬沒有帶走孩子,她忙得很,忙著和娘購置成親時的物件。孃親說哪個好看她就點頭說喜歡,金銀首飾也沒意見。唯獨挑到鳳冠霞帔時,她才低聲問孃親,可不可以挑最紅的那塊布料來做嫁衣,挑那繡著鴛鴦的紅蓋頭。三哥成親那天,小籬雖然是披著蓋頭,但是嫁衣很漂亮,整個人都美極了。翌日起來,家裡還都是一片紅色,像過年時,放了鞭炮後的樣子。午飯後,白影把孩子給孃親帶著,便領著我出門去了。我眯眼看他,“今天是集市,難不成是要帶我出來吃好吃的?”白影笑的略有神秘,“不是。”“那就是發現什麼好玩的了。”“也不是。”我氣餒道,“那是什麼?不是玩的不是吃的,難道你是帶我出來做苦力?”白影一臉讚歎道,“落兒越來越厲害了。”我虎了臉,“什麼?我猜對了?”他笑了笑,執著我的手繼續往前走。我抿嘴笑著,繼續打趣道,“是見我養的圓潤了,要把我賣了嗎?”“難得把你養圓潤了,為夫可不捨得。”一路說著,穿過街道,走到臨街,行了數十步,白影終於是停了下來。眼裡的神色越發明亮,“到了,落兒。”我笑著,抬頭看去,已是愣神。鐵爐、鐵錘、鐵墩、風箱,乾淨而整潔的鋪子,雖然並不大,但是卻溫暖入心。原以為他只是說說,我都快淡忘了,沒想到他竟悄悄的在開這鋪子。白影笑如清風,輕聲問來,“落兒,你願意做這鐵鋪的老闆娘嗎?”我笑了笑,抹了要溢位的淚,看著他定定點頭,“願意。”哪怕是下輩子,也是毫不猶豫的願意。只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起日出而作,一起日落而息。☆、番外之人生若只如初見翠竹林,初春,竹筍剛冒出牙尖。“所以說,劍在人心,是我們要進入主人們的心裡嗎?”“嗯。”“那主人們……不就被我們戳死了……”“……笨。”“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嘛,你不能說我笨。”白影躺在巨大的岩石上,曬著月光,抬眸看去,那嬌小的人兒,託著腮子坐在一旁,膚似白雪,說不出的嬌憨。他坐起了身,說道,“笨點也沒關係。”落兒偏頭看他,咧嘴笑道,“那你要保護好我。”“嗯。”落兒笑了笑,又憂思起來,“凡歌跟主人說,他的好友很快就要送一塊好鐵過來,給主人鑄一把絕世好劍了。”白影手裡纏著她的一縷青絲,見她眉頭蹙起,笑道,“那不更好,我們又多了一個同伴。”落兒垂了垂眸,伏在他身上道,“我怕主人不要我,雖然我知道我很不爭氣……”白影視線朝她的手看去,白皙的手上,還有一條條紅痕。雖然知道每日主人們用他們練劍,這種鍛鍊對落雪很好,但是看到她受傷,還是會心疼。指上一動,替她消了那傷,她依舊是渾然不覺,低頭吻了她一記,果真是個笨人兒。兩日後,凡歌便收到了好友送來的精鐵。踏雪見他要去鑄劍,說道,“有落雪劍就好了。”“那劍鈍如廢鐵,殺雞都嫌鈍。”踏雪聽言,抬手一揮,那養在一旁的雞圈,欄杆攔腰被斬,眨眼便死了四隻離的近的雞,她收了劍,說道,“不鈍。”凡歌只差沒翻她個白眼。劍到底還是鑄好了,卻被踏雪丟到了牆角,“你要用就用,反正我不用。”凡歌無法,只好任那明月劍被丟在一旁。過了幾日,夜深,人靜。落兒化了靈魄,遊遊蕩蕩的輕跳出來,像往常一樣在門口等白影。剛等了一會,卻聽見有哭聲。哭聲幽幽咽咽,在這夜裡聽來,特別的悽慘。一陣冷風颳過,她哆嗦了一下,準備縮回去,便撞到了白影的懷中。白影握住她的肩,皺眉道,“很冷嗎,怎麼抖成這樣。”落兒見他要脫衣,伸手攔住,“我聽見有人在哭,不會是鬼吧。”白影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點頭道,“那我們去看看。”見白影拉著她要去,驚的她抱頭蹲地,“不去不去。”白影無奈,“那我去看看。”落兒又不放心起來,顫顫起身拽緊他的手,怯怯道,“我也去。”尋聲到了屋後,只見那牆角,有一個紅衣女子蹲地在哭,聲音斷斷續續,都要哭斷氣般。落兒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