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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很害怕她又會變成原來的樣子,所以我去喊阿默。阿默還是不敢過來,說這裡讓人覺得冷。我想鬼對於冷是沒有感覺的,想大笑幾聲,卻是嘿嘿幾聲後發現自己笑不出來。阿默翻了我白眼,說他心裡覺得冷。我想阿默是不會打破他的記錄的,於是只好把自己變成一個大喇叭,讓阿默在牆外對著屋頂上的發呆小女孩喊話。但是很遺憾,發呆小孩還是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情。我想,她是要一直髮呆下去了吧。作者有話要說:☆、夏天的太陽灼烈,我出去的時間便越來越少,發呆小女孩也終於湊夠樓頂上下來,卻始終窩在自己的房間裡。她把門鎖上,不讓我們靠近。雖然這是沒有意義的,但是出於尊重,我在沒得到允許的情況下,也不會貿然進去的。我的生活便又恢復了那樣平靜的日子。有時會恍惚地以為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從來都只是我一個人。但是腳下的鏈子又總是提醒我,阿白,這是真的,這是真的。真的有一個小女孩出現了,可是卻不能再跟她談天論地了。我每天都這樣想著,已不知時間流逝了多少。直到有一天,聽見阿默叫喊我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確認了半天才相信那是膽小鬼阿默。我忙飄了出去,一見面阿默便問發呆小女孩去哪了。我說她在屋裡。一直?一直。阿默拍拍腦袋,鬼差來了。我大驚,往門口一看,果然看見了鬼差。我忙飄回去直接鑽入發呆小女孩的屋裡,鬼差來了。發呆小女孩抬起頭,著實嚇了我一跳。本來鬼是不會有形體上的變化的,可是不知為何總覺得發呆小女孩有種說不出的改變。嗯。發呆小女孩應了一聲,便起身往屋外走去。我和阿默都很詫異,很詫異。鬼差來帶走的人,竟是小胖孩。那屋裡最後一個的小孩,不知何時也已經死了。他幽幽地走過我們的身旁,在鬼差面前站定,問道,我能不能把我的小刀帶走?這個請求當然是不可能的,片刻,鬼差已經領著他出門了。我回頭,發呆小女孩 已經不見了。作者有話要說:☆、那些大人們對著滿屋垂掛的白布條,默然了許久。我從未見他們如此平靜地聚在一起,不知曉現在他們要做什麼。我靜靜地駐在半空,和他們一起沉默。突然,他們開口了。他們先先是小心翼翼地說,然後聲音慢慢大了起來。我覺得他們簡直是要把對方給吞掉。我想起了龍,很久以前在宅子的上空見過,它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我仰頭去問,它卻消失了。阿默說龍是聖物,下次見了一定要躲著。它說這話時,頭還縮在地洞裡,聲音也細得難以辨別。我的記性向來不好,可能是因為沒有心。能讓我特別記住的事便很少。又或許,我做鬼實在是太久了,如果我什麼都記得,那我得需要多少個腦袋?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沒有心,還有,我因什麼而死……早上從鼠洞裡鑽出來,天陰沉沉的,門口已經停了兩輛大車,車上載滿了東西。臨近中午,車子載著東西,載著人,啟動了。我破例目送他們離開,直到小鎮門口。 看著漸行漸遠的小黑點,我抬頭看著小鎮歪斜的牌坊大字,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想起些什麼,只好往家裡飄回去。終於,老爺子的家恢復了安靜。阿默和發呆小女孩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坐在大門口,像做了一個夢一樣,雖然我不知道做夢的感覺是什麼了。我在努力地想著這種感覺,阿默在隔壁喊我的時候,我還窩在空無一鼠的鼠窩裡冥思苦想。阿默說,發呆小女孩不見了。發呆小女孩不見了。作者有話要說:☆、一年以後我的耳邊還回響著她的最後一句話,阿白哥哥,我的名字叫賀蘭雪晴,你一定要記住,好嗎。我不能抓起一把刻刀將那名字刻在樹上,也不能握起筆將名字鄭重寫下,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記住。我只好將不幸夭折的死魂蟲拼出那名字,日日回鼠洞看一次,默默記住。雖然我有在周圍找過,但是卻始終找不到她。鬼差沒有來過,附近也沒有其他遊魂,只能說是發呆小女孩自己走的。可是既然走,為什麼要我記住那名字呢。那我只有慢慢地等待,今年不回來,那我等明年。如果明年不來,那就繼續等著吧。不知過了多久,我和阿默的生活又恢復如常。也不知道又過了幾年,我和阿默的生活越來越無聊了,因為宅子一直沒有人再住進來,附近的鄰居也越來越少,老鬼逐漸被鬼差帶走,卻又因附近人家減少而沒有小鬼出現。唉,這幾年也不知怎麼就過來了。連阿默也喊無聊的話,那就真的是非常無聊了。現在我最喜歡的事,就是跑到樑柱裡面和白蟻說話,當然它們一般都是無視我的,它們每天都很忙很忙,最閒情的就是蟻后了,可惜它們一見我過去,就朝我臉上扔東西,我只好放棄和蟻后的交流。有一天阿默對我說,死魂蟲拼湊的名字要散了。我問,什麼死魂蟲,什麼名字。阿默愕然,你忘記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