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人去查了。”裴溯將人拉至自己身邊,簡促說了個“走”。溪光正是不解,頓了一刻倏然睜大了眸子,裴溯的意思……她被裴溯牢牢護著步出了重華宮的側殿大門,宛若這半年來隔閡過去一般,終於離開了這囚牢似的地方。也是此時,她瞧見了宸龍殿方向火光熊熊。“……?”溪光一臉疑惑。“豫章王所為。”裴溯並未多解釋,只點了一下其中關健,溪光臉色幾變最終化作漠色,更緊緊抓住了裴溯的衣袖。有這人在身畔,哪怕龍潭虎穴似乎也不可怕了。而這時,守在殿外接應的若干人俱是一應上前。周賀自然也在其中,一臉掩不住喜色,隨即朝溪光行禮。這半年來,他是一直跟在裴溯身側的,又怎會不知主上惦記這人,眼見她安然無恙,他也是跟著輸了一口氣。一行人不再耽擱,出了重華宮一路往西從德慶門出了皇宮,一路順暢,倒是沒有遇到絲毫曲折。這一夜十分的驚心動魄,溪光手中早就沁出了冷汗,黏黏糊糊的潮溼一片。“公子,後面有人策馬追了上前!”溪光心下一緊,反握著裴溯的手不由多用了兩分力氣,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兩分擔憂。眼下皇宮正亂,難不成是宮中禁衛追了上來?當即,裴溯側身撩起車窗簾子往後,薄唇微抿,生出一股森冷氣質來,“射箭。”“什麼人?”溪光見他如此神態凝重,也想要探身去看。不想卻被他阻止了。“是前幾日故意散佈不實謠言,險些害你之人。”前陣子謠言起時恰好又是她同裴溯斷了聯絡的時候,起初還能堅信不移,可到後來難免也會生出動搖,疑心是否她真被“算計”了。離間、陷害……溪光恨不得親自拿此人洩憤。不過,她忽然意識到,裴溯剛才口中所指的是一個人,那樣的話這人又是誰?誰這般恨不得她死?溪光當真忍不住去看,偏就是叫裴溯攔著。試了幾次,她就有些惱了,“裴溯!你就讓我看一眼!”“天色太黑,你未必看得清,何況箭矢無眼。”裴溯態度堅決。“……!”分明是推脫之詞!溪光磨牙,正要再開口時已經被近旁這人摟入了懷中。“看來現在倒是有點緩過神了。”裴溯戲謔。這人就是如此,冷漠時如雪崖霜花,可但凡一笑,就好似天光乍現。溪光有點兒意亂,想起自己眼前這位可是有個“風月無雙”的諢號。“裴溯,你之前是不是想極了我?”“……?”溪光嬌聲嬌氣,這一刻旁的似乎都不重要了,她偏偏就只想聽他回答這個。見他不言語,就故作兇狠繼續:“快答快答!”“是不是想極了我?”裴溯寵溺笑起,“是是是!”溪光撇嘴,顯然對他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下一瞬,她就抓住了裴溯領口,將兩人靠得更近後飛快的親了一口。“哼,怪不得說的話不甜。”溪光舔了舔唇,一本正經的批判。“……你在挑釁?”裴溯深邃的眼底翻湧難掩的情愫,聲音也低沉了下來。“我是就事論事呀——”溪光慢騰騰開口,毫不畏懼的模樣。裴溯心想,看來分開這半年,她也並不是半點沒有長進,至少……在他面前的膽子肥了。“好,那咱們就來就事論事!”……後《史轉》有記:徽帝於登基十五年春宮中遇刺身亡,天下大亂。同年七月,嘉侯世子率兵諸盡亂黨,取豫章王首級於白雲城。八月,裴溯入京稱帝,改年號為應顯,冊寧氏為後。坊間又有野史雲:新帝神勇,平亂天下百戰百勝,其緣由皆是因為身旁時刻帶著一塊玉枕——通透碧綠,是為稱心如意枕。作者有話要說:大結局卡了很久,這篇一開始因為一些因素推翻了好幾次,沒想到開頭和結局都這麼糾結了下。但是好歹總算是完結辣!!溪光和裴溯也和大家再見啦~他們要忙著生小糰子,作者菌負責拉窗簾關門就不給各位看少兒不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