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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出去一趟怎麼換了裝扮……”盼蘭端了盆熱水進來給溪光清洗。眼下光洗臉是不夠的,溪光強烈要求沐浴,要徹底換了這一身辣眼睛的打扮!今兒出門真真是諸事不順,本來早上是打扮得美美的去會陳硯的,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幅模樣回來。盼蘭立即出去吩咐了人準備。約莫在浴池中泡了一個時辰,渾身都軟了溪光才從池子裡出來。這還是盼蘭催著出來的結果,要不然她還真怕自家小姐化在水中撈不上來了。的確是時辰久了,溪光泡得有些頭腦發昏,由著盼蘭給她用幹巾絞頭髮,便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睡。只是剛一合上眼,她就猛的坐起了身。壞了!壞了!她竟是忘記裴溯了!“快快快!”溪光催著盼蘭給自己綰髮,要是裴溯求她,她慢騰騰的自然無所謂,可偏偏是她在求裴溯。要是開罪了那人,那就不好了。盼蘭不知她急什麼,“小姐,頭髮還溼著呢,挽起來將來會害頭風的。”溪光才管不到將來,她只知道再不快些自己現在就要瘋了!“還有我床內側被子下的那把鑰匙也給我拿來!”簡單綰了個鬆鬆垮垮的髻垂在腦後,溪光便火急火燎的開了箱子,並用了塊紅綢布將玉枕包在其中抱著往折花迴廊去了。去時的路上,她還一直在擔心裴溯會不會走了。溪光越想越後悔自己的大意,若是換做她,肯定是不會再等了的。畢竟都快兩個時辰,天都快黑了。等到了折花迴廊,溪光遠遠的看見迴廊盡頭佇了一欣然長立之人的背影時,心口猛跳了兩下。她難掩歡喜的一路小跑了過去,還未靠近就忍不住出了聲:“裴溯!”“我來了!”這急迫的語氣中充滿了雀躍和歡欣。“我來了!”溪光揚著頭看轉過身來的裴溯,黑漆的眼中跳躍著如星辰一樣的光亮。她高興極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在這等著,可下一瞬又有些不好意思,斂了幾分笑意,換上了滿臉的歉然:“我來遲了……”裴溯望著她,心頭的不快蕩然消失,表情平靜的垂眸看了一眼她懷中抱著的東西。“玉枕我帶來了!”溪光因著險些誤了時辰而自責,這會可說是熱情洋溢。只裴溯一個眼神,她就已經掀開裹在外面的紅綢布,“喏——”東西抱在懷中,總歸是不能露出全部的。溪光看了眼四下,見此處迴廊建有供人歇息的長凳,便將玉枕放在了上頭,還大大方方的將上頭蓋的東西全都掀開了。“我可半點都沒動過它,還完完整整的。”裴溯從他大嫂餘氏那問出,玉枕是她給了寧溪光讓大師驅邪祟的。玉枕能開口人言,他自然也就認為此物中有精魂,他雖不知那高人是真是假,卻難保萬一。所以,這才急著找到玉枕下落。可卻沒想到……它一直在這位寧家三小姐的閨房內擱著。若說裴溯先前還只是猜測,那現在可是完完全全能肯定……寧溪光當真知道玉枕的一些事情了。只是這玉枕,一直供奉在他裴府祖祠。就算是前陣子因棕哥兒的事,有些傳聞叫她聽見了。也絕不該是這麼個對待玉枕的態度。裴溯斂眸思量,不知不覺當中已經目光從玉枕挪動了溪光身上。溪光正蹲著小心翼翼的對著玉枕,唯恐自己手腳略重鬧出了“意外”。之前她還擔心裴溯會忍不住拿手摸一摸玉枕怎麼的,顯然這完全是她多慮了。這實在是合了溪光的心,不過是讓裴溯遠遠的看幾眼,她的玉枕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因此,溪光一改之前的抗拒,十分熱忱且大度的約裴溯下次看玉枕的地點:“明日是你來寧府呢,還是我帶著玉枕出去找你?”裴溯見她剛才那副寶貝得不得了的神情覺得意外的有趣,遂問道:“你真這麼喜歡?”溪光心想她待這玉枕豈是“喜歡”二字就能概括的,不過這人既然這樣問了,她當然要點頭了。過後,她還很不知羞恥的提議:“要不然……就將它放在我這吧。”裴溯方才嘴角還掛著的一絲笑蕩然無存,“明日帶著玉枕去閒風樓找我。”撂下這話,他就轉身沿著折花迴廊離開了,絕情得很留著溪光在原地啞然,這人……怎麼翻臉比自己還快的?!【下】再說裴溯和溪光在折花迴廊的這一會面,早被老夫人身邊伺候了幾十年的韓嬤嬤給盡收了眼底。寧、裴二府的老夫人當年交情不淺,不過因著一個常年在京城一個久居渝州而少了走動。可這裴家六郎今日忽然登門拜會,寧老夫人著實是有些意外的。且又聽說這早從她這離開的裴家六公子逗留在折花迴廊,寧老夫人這才派了身邊的韓嬤嬤去問緣由。韓嬤嬤一路疾步回的上房,年紀大了就沒這樣走動過,站了好一會都沒將氣給喘勻了。寧老夫人這剛用過晚飯,正用著茶,見她身邊向來沉穩的韓嬤嬤竟這般,不由笑了道:“你這樣子,我想想倒是有幾十年沒見著了。”年紀越大見過的場面也多了,自然便能沉得住氣了。韓嬤嬤自己聽了這話倒也不爭辯,只道:“老夫人可曉得我見著了什麼?”這韓嬤嬤是早就被寧家釋了奴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