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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做到如此,溪光也是費了好大一番氣力。想到日後要呆在玉枕裡,就是拼了命她也要回寧三的體內去,眼見著她一番思量即將得逞時——忽然有人按住了她的“頭頂”。“噗——”那人輕輕一笑,“怎麼,還想尋死了不成?”溪光被那隻手按得動彈不得,加之聽出了這正是裴溯的聲音,心中齊湧出無數邪火,氣得牙齒都咯咯作響了。受視線所限她是不能轉身看到身後情況的,所以剛才根本沒發現她背後有人,偏這人還是裴溯。要早知道裴溯在,溪光也不能當著他的面行事。這下又被他抓了個現行,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她真是和這裴溯反衝,要不然怎麼總是會撞上他?說來也真是巧合,裴溯今日得空就在書房看策論,沒成想忽然聽見了近旁有動靜,一抬頭便看見了那隻玉枕。他真是難得的好興致,嘴角帶了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凝視這著玉枕。不過片刻,索性將手中握著的那一卷書冊給擱了下來。裴溯雙手將玉枕搬到了自己正前面的桌案上放置著,順便還轉了個方向,好叫溪光能正臉對著他。“……”溪光真是鬱卒,她真是半點都不想見這人,恨不能離開他遠遠的。可顯然這會子她是全然在裴溯掌控之中了,根本是身不由己。“你可知道剛才掉下去的後果是什麼?”裴溯問。溪光根本不想跟這人說話,偷偷翻了個白眼,還能是什麼,當然是跟上回一樣重回寧三小姐的身體唄!若是她剛才手腳快些,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回去了,才不要對著他了呢!屋子中當中靜悄悄的,裴溯的聲音落下後並沒有旁的聲音響起,顯然是這“枕頭”不想同她說話。而他也絲毫不惱,撫在玉枕的一角,輕喟著繼續道:“到時候,這世上可再沒哪個工匠能將一隻摔得七零八落的玉枕修補成原樣。”溪光本來打算徹底無視他的,可聽了此話頓時察覺了些許異樣,憋了一會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你……怎麼我了?”她的聲音又軟又輕,還透了兩分謹慎試探。“那日裴棕去祠堂將你摔壞的那處,我已叫玉匠幫你修補好了。”裴溯回道。溪光聞言心中不免起了無數難言的滋味,想著昨日正是她跟裴溯提的“修補”這事,沒想到他還真是這麼去做了。想到這,溪光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她又仔細將自己這幾次來回轉換宿主的經歷回想了一遍。果然……都是和這“玉枕”的撞擊有關。這樣說來,她這次忽然再次回到玉枕,有極大的可能就是因為工匠修補時有敲擊的行為。溪光越想越是驚悚,若是這一切都沒有錯,那就證明……這回真真是她自己作死了!若不是有昨兒她自作聰明編造的那一段話,如何會讓裴溯起了替“玉枕”修補的心思?“……”溪光深吸了兩口氣,以期平復心情。可她心裡頭早已經滿是熊熊怒火了,哪裡還是能輕易平復下來的。而此刻裴溯的手還擱在溪光的“頭頂”上,她就更是氣不順了。倒有句話叫“憤怒使人失去理智”,此刻用來形容溪光真是再確切不過了。就在現在,她居然兇惡的反嗆了裴溯:“誰稀罕你修!”裴溯本在撫著玉枕的手指一頓,停止了動作。這麼一來倒好像此間的空氣也跟著凝結了起來。不知為何,溪光莫名有些後怕,心虛的瑟縮了一下。這壓抑的氣氛,一下子讓她有些錯愕。溪光咬著牙不言語,要是她聰明些肯定知道這會子無論如何都不該得罪了裴溯。可她也真是氣昏了頭,想到前一刻還是嬌嬌的貴小姐吃著未婚夫婿送來的糕點,後一刻就因為了裴溯的擅自做主又回了玉枕當中實在難受。“你要是不喜歡,怎的不同我講?”裴溯的聲音裡竟然叫人聽不出一絲一毫的不快,他說著的這話裡頭也好像充滿了耐性,語氣語調更溫和了。他的這麼一問,又將問題歸咎在了溪光身上。溪□□得心內冷哼,她之前魂魄在寧三的體內,還怎麼可能跟他說話。不管怎麼說,這事就是裴溯不對。“你怎麼能不經過我同意就隨便叫人碰我!”溪光銜怒嚷道。裴溯望著“玉枕”的不語,沉默了片刻之後居然道:“這麼說,倒也沒錯。”他的手指繼續輕撫著她,“下回知道了。”這樣的回答,實在是大出溪光的意料,她睜大了雙眸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總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古怪得叫人稀奇。非但沒有半點害怕她的意思,此刻撫著她就跟撫著什麼貓狗一樣。溪光心中“咯噔”了一聲,這裴溯……不會是想將她當成了精的東西養著做個解乏玩吧?要是他真有這樣的心思,那也太……病態了!“怎麼又不說話了?”裴溯見她竟然又不說話了,溫聲問。剛才那想法盤踞在溪光腦子中揮之不去,再細想想裴溯此刻對她的語氣和態度,真是可疑極了。昨兒溪光還宿在寧三小姐體內的時候同這人說話,他可完全不是這樣的語氣和態度,有種即便是站在你面前都透著一股疏離感。可現在呢……連溪光都能感受到他的耐心和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