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咳兩聲,笑道:“江湖上傳聞,有了屠龍刀和倚天劍就能號令天下,你既要揭竿起義,不論真假,我自然要將這兩件寶貝盜來。說不準,能對教主的大業有所幫助呢。”白眉鷹王的武功雖然不如陽頂天,但得承認,果然很厲害,這一掌險些將我打死。哎,陰溝裡翻船……陽頂天聞言,登時哭笑不得。“夫人,倚天劍與屠龍刀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利器,但我要逐鹿天下,莫非擁有了這兩件寶物就成了麼?”我正要說話,喉嚨卻是一陣輕癢,然後就是止不住的咳嗽。陽頂天走過來,坐在我對面,拿起我的手,只感覺他的內力徐徐不絕地輸入我體內。我看向他,只見他雙目盯著我,須臾不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將手放下。“夫人,江湖上所傳聞的,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你日後莫要再這般冒險了。”他將我擁入懷中,沉聲說道,聲音自帶威嚴。他的聲音總是不怒而威,但我與他相處這麼久,當然是知道他在我跟前不過是隻紙老虎。我倚靠在他的胸膛,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頂天,你要逐鹿天下,問鼎中原,這倚天劍和屠龍刀可是必不可少的寶貝。”不知道倚天劍和屠龍刀秘密的人,自然認為那是無稽之談。但若是知道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而且,即便是無稽之談,這屠龍刀當初不也惹得江湖上腥風血雨的麼?我將倚天劍與屠龍刀的秘密當著陽頂天的面揭穿,陽頂天看著地上斷了幾段的刀劍,又看向我遞給他的武穆遺書,卻沒有接過。“原來這刀劍還另有乾坤,夫人,你是如何曉得?”我抿嘴一笑,說道:“總之山人自有妙計。”如果要跟陽頂天解釋為什麼我會知道倚天劍屠龍刀的秘密,我覺得那是件比較讓人頭疼的事情,還不如不說。陽頂天為人豪爽,善於用人。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是他的枕邊人,他對我自然是信任的。既然他信得過我,又何須在意我從何得知。成大事之人,很多時候對結果總是比對過程重視得多,陽頂天便是這類人。陽頂天接過我遞給他的武穆遺書,神色先是一怔,隨後便是狂喜。“竟是武穆遺書!”我看向他,微微笑著。武穆遺書中均是行軍打仗、佈陣用兵的精義要訣,陽頂天早有起義之心,教中光明使者,三王眾人雖有領導之能,但終究無法勝任軍師之位,所以才遲遲不動。陽頂天看向我,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沉聲說道:“有武穆遺書在手,再加上我教教徒眾多,若要起義,定能事倍功半。”我倚靠在床頭,靜靜與陽頂天對視著,並不說話。他這般神情,定有下文。只見他苦笑搖頭,說道:“如今中原六大門派視我明教為邪教,與我教勢同水火,這般貿然起義,終是不能。還是得從長計議。”我一怔,然後笑問:“頂天,你的乾坤大挪移練到第幾層?”“第六層。”第六層……陽頂天原本就武功高強,如今乾坤大挪移練到了第六層,放眼天下,能與他匹敵也僅有武當山的張三丰了。我沉吟了一下,又問:“你是否想先與六大門派化解恩怨,再作打算?”陽頂天雙手揹負在後,點了點頭。但隨即又說道:“我是想化解,但六大門派與我教的誤會頗深,要化解怕是不易。”我點頭,豈止是頗深,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人士簡直是恨不得將陽頂天煎皮拆骨啊……但無奈陽頂天武功了得,且領導有方,這些年來明教的勢頭一時無兩,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但是……我忍不住皺眉,看向陽頂天,問道:“頂天,你與六大門派有這麼大的仇恨麼?”做什麼六大門派非要跟明教鬥個你死我活啊?陽頂天搖頭,說道:“本教向來行事偏激,與中原武林門派多有怨仇相纏。我年少之時,更是心性高傲,當年與少林三僧動手,使渡厄成了獨眼人,自那會兒起,中原武林諸派與我教的仇怨日益加深。”他看向我,輕嘆一聲,說道:“光大我教,驅除韃虜,乃是我畢生的心願。如今教中人才濟濟,本是起義的好時機,但無奈我教與中原武林各派的仇怨未清,此時起義,若是被江湖恩仇所纏,說不準只是適得其反。”我看向陽頂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誰沒有個年輕熱血的時候呢?陽頂天到如今不過不惑之年,那他年少之時,武功高強,年紀輕輕已是一教之主,那時的他年輕氣盛一時傷了少林三僧雖說不該,但總是情有可原。當然,我是護短的人,這麼想大概也是因為如今我是明教的教主夫人的原因。陽頂天看了看手中的武穆遺書,緩緩轉過身去,說道:“我原對本教與中原武林的仇怨不以為意。數年前你下光明頂回來後,說明教不宜與中原武林眾人再度結怨。我初始不解,但如今終於明白夫人的一番苦心。我教以反抗暴政,濟世救民為己任,若是能與中原武林冰釋前嫌,那麼對我教大業,定大有益助。”“……”我聞言,頓時無語。我那時回到光明頂,想起在